<h1>生日(中)</h1>
“爸爸”看到哭得脸皱成一团的任纾,仍是不管不顾,要将襁褓中的任绎给抢走,一边张着一口獠牙的嘴大笑着。
“很快,很快,我们小溪就要有生日礼物啦,卖掉弟弟就有啦。”
任纾那样小,力气怎么比得过人高马大的“爸爸”,最后弟弟还是被獠牙“爸爸”给抱走了。
任纾哭到气喘不过来,突然,一只大手,温柔地覆住她的眼,将所有黑暗、惶恐挡在另一个世界。她想睁开眼,透过缝隙看看是不是妈妈,但无论怎样努力,眼前是这样模糊。她还没有从失去弟弟的伤心中走出,那只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脸。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花香飘来,那双手环住她,轻轻地拍她的背,这动作安抚了她,在最后陷入沉睡前,她感到那人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她听不清,耳边还传来清脆的声响,最后,她的额头似乎触及到了冰凉而柔软的物体。
“大姐,醒醒吧你!”
下巴因为离开依托的手掌,撞到了桌子上。任纾揉了揉下巴,睁开惺忪的眼,就看见许鸢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你睡了整整一节生物课,我觉得老师走之前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做成标本,你这什么凄惨的眼神?上课做噩梦?”
任纾无力地点点头,她这是把昨晚的梦又二次经历了一遍。她可再不敢肖想什么任绎准备的生日礼物了。
“你怎么啦?自从你弟弟回家住以后,你还是第一次像是被吸了Jing气……”
任纾被她惊人的词汇搞得欲言又止,想到今早任绎的眼神,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我弟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事了,然后,她今早的眼神,让我觉得……”
“她吃醋啦?然后让你分手?”许鸢一听个开头,立马来了Jing神。
任纾无奈地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吊扇。
“你想什么呢?她才不会吃我的醋,我觉得,她好像嫌弃我,因为我不学好。”
尽管许鸢发现,自打任纾弟弟回家,任纾每天都在努力刷新她对她的认识,但她今天多少有点理解她的不愉快,毕竟不是谁都能轻松接受自己的姐姐是个同性恋。
“谈恋爱怎么了?你长得好看不谈恋爱去学习吗?再说了,阿姨都同意的不是吗?”
任纾显然没有被安慰到,依旧把脸蒙在胳膊里。
“喂,那你弟弟让你分手呢?”
任纾闻言立马抬头,“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这一秒让你出家,下一秒你就青灯古佛旁了……”许鸢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尽管她还在惯性地奚落任纾。
“我弟弟不是这种人,他从来什么都不会说。”
可是他不动一兵一卒,就已经成功地折磨她了。
晚上陈女士来接任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泄了气的寿星。以为偶尔身体不舒服,她皱着眉将任纾拉过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课太难了,被老师虐了……”任纾一瞧陈女士脸色,就知道她想多了。
陈女士闻言又将她周身打量了一圈,才放心。
“我对你成绩哪有什么要求,课上别吃东西交头接耳下课别打架,哦,主要是别被人打,让老师来找我告状,其他你爱干什么干什么,费脑子的事有你弟呢,这不适合你,咱不强求。”
任纾对陈女士撇了撇嘴,陈女士也就打住了。
听到陈女士提起弟弟,任纾系好安全带以后,装作不经意地问,“弟弟在家干嘛呢?”
“哦,你弟弟啊,早上就出门了,好像找他初中同学去玩了吧,还没回来呢。”
完了,这下连生日都不愿意陪她过了,“他讨厌我”,这是任纾到家前单句循环在脑海里的一句话。
陈女士带任纾去她最喜欢的蛋糕房拿了预定的蛋糕,回来就比平时迟了些。进了家门以后,任纾看见,偌大的客厅里,任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先是很喜悦,原来弟弟在家,然后她注意到任绎坐在沙发上直视着前方,顺着他的目光,任纾看见茶几上摆了很大的一束花,离远看白白的一团。
察觉到有人回来了,任绎转过头。他才洗过澡,尚未干的发就这样乖顺地垂在前额,一点不像往日那样清冷。看到任纾,他甚至嘴角微微上扬,倒是任纾愣在原地。
她就这样杵在那里,忘了换鞋。
任绎随手拿起那茶几上的花,向任纾走来。
这不是做梦吧?弟弟不仅没有嫌弃自己,还专门买来了花?
待任绎当真把那捧花送到任纾面前,那感觉才真实起来,其实因为这两年呼吸系统不太好,任纾很少接触真花了,特别是香味浓郁的花,但这不是普通的玫瑰花,这是弟弟送的花,是比小王子的玫瑰还珍贵的花,是她们姐弟情谊的象征。
她小心翼翼又迫切地接过来,接过来的时候偷偷地抬眼看了任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