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上面写的这回事吧?还不知道魔镜简单粗暴的善后方式已经为她惹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洛兰妮雅强忍住身上的不适感,为自己找了件睡裙套好,然后起床捡起昨晚被她随手丢到地上的某张小纸条,在魔镜少年鲜红如血的眼瞳前晃了晃。
除了让人入梦、在镜子之间制造通路以外你到底都会些什么?迷惑人心?照出世界上最美的人?再加一个变成照镜子的人心中最爱那人的模样?
魔镜化身的少年见状一愣,连忙紧随她一同起身,腿间那条Jing致漂亮的巨硕yIn物也跟着一晃一晃的:主人说的这些,我都会一点。主人没说的另外一些,我也会不少像昨晚那样,让那个人以为身在梦中的认知转换也是可以做到的只要魔力充足的话。
如果不去看底下那根高高翘起的硬挺Yinjing,他此时这副乖巧服从的样子在洛兰妮雅眼中还是挺顺眼的虽然脸是她的。
难道她真是个深度自恋狂?
主人主人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魔镜不能理解她心中的纠结情绪,敏感地觉察到新主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像是那些见到所爱之人就欣喜若狂的前任所有者,或许还更接近那几个在初见时只会狠瞪着他的凶神恶煞一些意识到这一点,魔镜化身的少年顿时失落得整条尾巴连带着翅膀都耷拉了下来,主人难道也觉得,我不过是只来历不明的镜灵,怎么可能有资格成为您心中最爱那人的替身
不,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这么回事吧? 洛兰妮雅一阵头疼,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对牛弹琴,我怎么会需要你成为我自己的替身,又不需要当什么奇怪的替身使者咳咳,总之我确实是挺喜欢自己这张脸的啦,可也还没喜欢到看着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成天在面前晃来晃去的程度不觉得别扭么。
听罢,银发的少年看上去颇受打击地扶住了手边的床柱,身形摇摇欲坠了几下,到底是没有当场跌坐到地上。
主、主人您,您说不需要我成为您的替身?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我、我能为主人做的我能为主人挡刀,也能代替主人去死为什么您会不需要我呢?难道说不,不可以,这样是不对的。主人是在介意我以您的模样现界?您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最爱的人是自己难道不好吗?
洛兰妮雅才明白过来魔镜所指的替身竟然还有他之前说的那一层含义,就听这只不懂人心的镜灵语气戚戚然地这般追问自己,双眼之中还闪着明显的泪光。
她于是只好耐心解释道:不是不好只是你这说法听起来,我好像成了个自私自爱的变态一样。
爱信赖、依恋、忠诚、关怀这些,不都是共通的吗?魔镜少年似乎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眼神空无地盯着某一处,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最信任、最在意的人是自己,难道不好吗我好像、已经经历太多太多,为了心中的那个人而付出一切的前主人了,也见过太多得不到任何回报的、无望的爱。所以才会觉得,像主人这样的,就很好。可主人自己却要否定这件事是了,主人也打算否定我对吗?
洛兰妮雅从来就没细想过爱这种东西的本质,也没打算把它分门别类成这么细致的玩意,谁知自己之前还感慨过没有深思过各种哲学命题的魔镜镜灵竟然开始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顿觉嘴里发苦,却也不得不开口准备给对方灌点可以安抚情绪的毒鸡汤。
不过她没料到,自己绞尽脑汁想到的毒鸡汤才开了个头,她伸到一半想要安抚(偷撸)少年头顶犄角的手就顿在了空中那双早已盈满晶亮水光的红色眼眸蓦地转向了她,睫羽微颤地落下一串惹人心碎的泪珠后,少年纤细白皙的躯体便渐渐淡去、直至彻底消散。
洛兰妮雅一愣,也顾不上下半身的鼓胀难受,几步冲到那面烫金花边的落地镜前,果然在镜中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浅淡人影一闪而过。
不是吧?这就把人气自闭了?她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吧?
洛兰妮雅站在镜子前试着喊了他几声,半天没得到回应,被惯坏了的小脾气也就上来了,干脆找了块防尘布出来把镜子遮了个全,眼不见为净。
把莫名其妙闹情绪的魔镜的事扔到一边后,洛兰妮雅猛然记起自己眼下当务之急,连忙坐回床边,闭上眼睛凝神静心。调整好施法状态后,她一手按着微微鼓胀的小腹,一手完成法术手势,同时低声念诵出熟记于心的yin唱词,体内的魔力立即被抽取走了一些,转化为法术效果,在她的腹部形成一道略微有些发烫的暖流。
摇响传唤侍女的铃声、接着又去了趟浴室将自己收拾干净后,再度坐回床上的洛兰妮雅重新确认了一遍小肚子里的中奖概率,一直高高悬起的心终于也是落了下来。
说起来,那家伙之前把那些魔力当养分一样吸走时,倒是没把里边这些也一并清理干净幸好他似乎对她的目的还算清楚,要不然就要害她白忙活一晚了。
至于那位大方地把这面魔镜送到她手中的宫廷魔法师洛兰妮雅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他提一些问题了,不过在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