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十九章:皇侄不可以(7)皇位</h1>
“王爷,皇后娘娘她,病危……”黑衫男子将所有打探到的情况,全部托出,听着他描述的场景,尉迟遥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皇后那张慈爱的面容,是怎么一日日变得苍白,憔悴不堪。而皇上视皇后如珠如宝,没有旁人能比得过他对皇后的担心了。他整日守在皇后的床榻边,几乎寸步不离,将政务都转移到了皇后的寝殿。他甚至不敢合眼,深怕再自己熟睡后,皇后就不知不觉的走了。
然后,他终于也累到了,似乎和皇后一样,患上了同一种一病。病魔一日日的损耗着他的身体,折磨着他的Jing神,终于一日,高大的他,也走了,徒留下尉迟遥和年少的新皇。
尉迟遥狠狠的抽了口气,使劲的摇晃了下脑袋,似乎是想将以往种种不好的记忆甩去。多想,无非增添痛苦罢了。可是,她不能不害怕,因为现实和记忆开始一点点重合了。
“回皇城”她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她快马加鞭,途经数十县城,脚步不敢停歇,就连晚上的休眠时间,大半都用在了赶路上。日行千里的良驹,都难以经受她这般折腾。但是,马歇人不歇,每逢驿站,她便换马继续前行,比之八百里加急还要在快一些。
十天过去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到皇城,自己府上都不曾去歇过,便急急忙忙入了宫去。谁想,待她匆匆赶到凤鸾宫时,已然一片哀色。
他们说:“王爷,皇后已薨,皇上也驾崩了”。
他们说:“王爷,请节哀”。
尉迟遥死死地盯着那两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僵硬面容,突地,重重的跪在俩人跟前,腿像黏在地上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已经被她改变了不是的么?她不就离开了堪堪四年,为什么?
旁人在说什么,她已经全都听不进去了,只剩下皇兄,皇嫂二词在她的脑海里环绕。泪珠控制不住蹦出眼角,溢出而一发不可收拾。
“啊——为什么——”凄厉的嘶吼响彻整个凤鸾宫,是包含悲戚,是隐藏着愤怒。她从未想过,那个对她来说,如兄如父的皇兄,竟然就这样安静的躺在那儿,也许再也不会醒来了。
恨,教她怎能不恨!镇北大将军,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尉迟遥蓦然睁眼,若有人注意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丝毫不会错过那双嗔痴皆有情的凤眸中,抑制不住的骇人恨意和无法遏制的愤怒。恍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稍稍对眼,都觉十分的渗人。
“皇叔”一道颇有些低哑的声音灌入耳内,让尉迟遥稍稍回了神。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眼眶里还隐隐约约含着未干的泪水,尉迟宸这一副模样就显得他更加的兔子了,“皇叔,没了,父皇和母后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抽噎,让尉迟遥听的心里一痛。
她忽而起身,用力的抱住了他,“宸宸,你还有我,我会是你最锋利的刀刃,这片江山,谁都别想觊觎”。
“嗯,我还有皇叔”他闷闷的应了一声,似乎因为尉迟遥的一个拥抱,一句话语,像是吃了一记定心丸,平静了下来。他也用力回抱尉迟遥,紧紧的抱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皇叔,我只有你了,所以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不然,我害怕我会疯掉,呵。
待先皇和皇后入了皇陵,新皇的登基大殿也开始了。
尉迟宸作为太子,作为储君,毫无疑问的顺位继承了皇位。而尉迟遥……不知是不是先皇早会料到那么一天,留了道圣旨,封她为摄政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恐太子尉迟宸年少,处事不能完全,而平安王尉迟遥才智过人,屡建奇功,着即册封为摄政王,以来辅佐新皇,钦此”。
就在宦官刚宣布完圣旨的内容,外头掀起一阵嘈杂,似乎是有人将皇极殿层层围住。人群中,走出来了三个人,镇北大将军,大皇子尉迟傅和其生母丽嫔。
见到这波人时,尉迟遥这才想起来,原来还有这么号人物。说来这丽嫔和尉迟傅,是皇兄在有了皇后之前的事情了。不过是一个大臣往皇兄房里塞的人,可是皇兄生前在遇到皇后之前,对这种事也向来不热衷,也根本没打算去碰丽嫔,可是谁想,再一次招待镇北大将军的宴上中了招,被下了春药后与之一度春风了。
他醒来后自是大发雷霆,当即就想将那女人处理了,但碍着当时的太后,他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就怕太后觉得他屋里缺人,再塞更多的莺莺燕燕。于是还不待他将丽嫔怎么样,就暴出她有了身孕,当时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这样一来,他也不好再出手。
可是——
尉迟遥眯了眯眼,目光如一把锋利锃亮的钢刀,直直的戳向大皇子尉迟傅,似乎要将他从头到脚的剥开。
如果说,尉迟傅是她皇兄一夜风流的孽障,她会心软考虑留他一命。但,她脑子里最深刻的记忆告诉她,他不是!
“祖父这是做什么?”尉迟遥面向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