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想等梁衍来把这事说说,夫妻久了心有灵犀,这天傍晚梁衍没通知一声就来了。
引章刚好新纳了一双靴子,人刚进屋,撩了外袍,正喝口茶歇歇气,她让他坐在凳子上被动,蹲下来要脱他的半旧黑靴。
梁衍本来有事要说,见她手里纳的鞋底儿,眉眼开笑,顺便解开脖子上的扣,“给我的?”
“闲来无事,就坐了一双,你先别动,我给你套一下,”引章手捧着先给他套了一只,前掌半截空的,“好久没动针线活儿,好像做大了半码。”
“不大啊。”梁衍起来走动几步,步子扎扎实实,衣摆一角塞进靴口,露出两条绸白亵裤,紧裹着两条修长有力的腿肢,引章给他拨出来,“大了,你脱下来吧,我改小来。”
“用不着,这样刚好,”引章鼻尖儿沁出些细汗,脸儿比搬来这里时更瘦几分,梁衍伸手揽她进怀里,驾轻就熟解她脖儿间的细扣子。
女人的衣物,无一不是Jing致机巧,他费了些功夫,“跟你们女人家的小脚不一样,咱们男人穿靴就要大的,要小了,裹得脚疼,难受。我就爱有半分宽余。对了,尽跟你聊这事儿,倒把正事忘了,你准备一下,待会有个人你需要见见。”
不久门口进来一对儿夫妻,男子年近三十,眉目如刀裁,眼里透着Yin冷,却小心翼翼护着身旁温温柔柔的女子,正是曹家夫妇。
还未走近,苏氏已掉了泪,颤巍巍道,“小章儿,是你,真是你。活过来了。”
见到旧人,引章有莫大的惊喜,也有些无措,小声抱怨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说着禁不住哽咽声。
若不是有外人在,梁衍就差亲吻她的脸颊,安抚她的情绪,但当着外人的面,他轻抚一下她的肩,轻声道,“去吧,她正等着你。”
梁衍留给她们姐妹二人叙话,到偏屋与曹宗麟谈话。
曹宗麟这趟来南境,不仅要逃脱陆演的追捕,送来一株续命花。
此花长在瘴气沼泽遍布的漳州,一株续人十年,可惜二十年才长出一株,世间难得。
梁衍瞒着引章,悄悄回军营去找叶大夫,得过叶大夫真眼后,他放心了,郑重道谢,叶大夫道:“王爷不必谢我,这是你们自己求得的。”
梁衍却笑了一笑,仔细瞧着他的眉眼声色,“当年要不是在叶公子的劝说下,引章不会来见我。我们能有今日,能有这一世的圆满,叶公子帮了大忙,梁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份情一直记在心里,到今日都不敢忘,就想着把当年来不及感念的恩,如今都填补上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绝不能少了叶公子这般风骨的人物。”
“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不值得提,如今叶某只是闲人一个,不通政务世情,只是略近绵薄之力罢了。”叶大夫声音淡淡的,就算梁衍以公子称呼他,脸上也不见丝毫惊讶或仓皇。
梁衍也回以一笑,笑容淡淡的,眼底压着情绪,或许第一天来这里,叶大夫就没想过要隐瞒过身份,他对引章这份护犊之心,让梁衍想起一位金陵相识的旧人。
当年叶家九族株连,断头台血流成河,据说老弱妇孺一个都没放过,他是不信的,没有去问引章,他们二人的交情纯粹干净,不能掺杂进一丝怀疑,他却习惯在谋事中疑心推敲,私下不是没派人去调查,起初一片空白,什么也调查不出来,可见对方花了大力气瞒得紧,后来才打探到些底细。
当年叶家败落,只留下他一根独苗,在狱中借病偷天换日,本是要隐于山林,换得一生的平安,老天爷不开眼,让叶家的小公子在狱中染了重病,出狱后没多久断了气。
所幸救他出来的是叶老太爷以性命相托的前朝太医,知道一个起死回生的法子,宁门山有一处隐秘的洞口,洞里埋着当年神仙用完丢弃的藕骨荷叶,摘了能复生,生生不息,于是太医摘了几截藕骨来,先断他四肢,再转接上去。
期间生不如死,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折磨人,就算咬牙硬熬过了这一劫,还不一定醒,要看天机。
洞中神仙气运少,睡上个十年八载,若是气运丰富,个把月就成了。
但就算早早醒来了,却也命短,在世上活不过数年,长则二三十年,短则十年罢了。
所谓还魂术,听着玄乎,其实很简单,过三关就行了。但这三关,一关比一关难,对人而言还不如直接死了干脆痛快。
这么难的一劫让他生生熬过来,可见是个有骨气,也有执念的。
第四十章姐妹俩< 花里逢君别(小尾巴儿)|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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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姐妹俩
苏氏来了以后,引章找到说话的人,姐妹俩十几年没见,要将以前深厚的情谊找补回来,这没什么,但连这点,梁衍也要吃醋,白天没法抽空回来,晚上净在床上折磨她。
前些天查抄好几家青楼,他不知从哪翻找出来一本避火图册,姿势Jing全,让她照着上面摆,虽说引章在床事上大胆,可瞧着册子里的画儿,忍不住悄悄捂住眼,她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