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三 磋磨与犬</h1>
程梵立于一旁冷眼旁观他的丑态与绝望,轻飘飘转头出去开启了地下室的清洗模式,屋子里的座椅物品自动隐进墙和地板里。
水流从四面的孔洞喷涌而出,如此高压的水残暴地打击着陈吾的肌肤rou体,很快就令他的肌肤隐隐作痛,难言的酸痛感从骨头向外扩。飞溅的水流涌进他的鼻腔,即将窒息的惊恐,鼻腔与眼部的酸痛涩痛再次催生陈吾的求生欲,他急促地呜咽挣扎。
“救,呜…救命!停,停下,求求您。”
没有人回应,沙漏中的细沙流的缓慢。
陈吾打死想不到程梵的情绪因为他的垂死挣扎颇为愉悦。
冲击陈吾的水压渐渐变弱,周围的水迅速钻进排水口,天花板明晃晃地苍白晃眼。
陈吾他不想死,过去被父母抛弃被拐卖遭受人贩子虐待他都努力的活下去了。这么多非人的磨难他受了,他不愿就这样窝囊地死在这里永不见天日。他想光明温暖的活着,哪怕穷的叮当响。
“咳咳咳,我要赎罪!程梵!程梵小姐!”陈吾的潜意识命令他立马坐起来。
陈吾行骗摸索的人心的经验告诉他,程梵有所求。他必须马上作出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毫无保留地献出忠诚并且保持洁净。他捏紧拳头,心跳如雷,他对程梵的猜测并没有太多的自信,一切都是往极端的猜。
门外没有动静,无形的压制没有减弱。他很害怕。
但他赌,他能活。
片刻后,如千仞重山磅礴气场一瞬消散,久违的放松舒适纵的他贪婪疯狂地呼吸着空气。
两分钟后,地下室的门重新开启。
他癫狂地无声捧腹大笑,今日能活下去。将来还有什么能击垮他的心理防线,令他丧失理智和活下去的欲望呢?
陈吾赌赢了!
敞开的门外无人,压根不惧室内的人趁机逃出。明显地,程梵没有想要给他烘干衣物重新处理伤口的打算,似乎在决定让他苟且活着还是物尽其用地活着。
许久,程梵端着一个宠物吃饭用的盆子,里头给他了盛满了一碗左右的饭菜。没有筷子没有勺子,盆下垫着个防水的硅藻土地垫。陈吾的脖子被铁制狗链束缚着,吃饭只能跪趴着在狗盆边,用手去撕嘴巴没办法咬下的东西,情绪稳定后他迫切需要食物来补充能量镇定理智。
而程梵就在陈吾面前冷冷的看着,之后的日子只有机器人给陈吾送来又干又腻难吃透顶的干粮及一碗冷水。之前那餐是陈吾吃的最后一次正常又可口的饭菜,他贱兮兮砸吧嘴回味,那次还带着碗甜玉米粒蛋汤。
他大约有十几天没见过程梵了,机器人会清理室内垃圾和碗。陈吾的脚链的长度能够让他活动到厕所去解决生理问题清洁自己。
自从他有钱以后,穷苦怕了的他便夸张的惯养自个儿。腹部咕噜叫唤,他开始想幻想今天他吃到重金雇大厨做的山珍海味,脱离幻想残酷的是他每天吃的仍然是恶心的干粮。他即使反胃却不得不咽下,因为只要到了时间食盆就会被收走饭点再添,没有人理会他。
期间程梵来处理过他的伤口,面无表情他也没敢大不敬的偷视程梵眼底情绪,期间没有交流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陈吾。
约莫两月后 ,陈吾的态度由满肚子诡计转变至如果程梵肯给他一碗正常的饭菜,他同意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个月后,陈吾开始莫名其妙就痛哭流涕,内心咆哮哀求只要程梵出现他就愿意不追究刑事责任并且她要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从哪天起,陈吾开始不分日夜的吵闹和痛哭,但是没胆把鼻涕蹭到床单上。房间是没有纸巾的,一旦他有涕泪只好去厕所清理干净。
这些日子的教训足够陈吾养成一旦他被程梵发现他把鼻涕蹭到床单枕头甚至地板上,那么她可能会送自己去火化的自觉。
嘟哝着,前提是程梵来看他一眼。
在陈吾的忏悔与成日自我怀疑幻想中,程梵终于来到地下室。
她手里端着他不能够再熟悉了的狗盆,盆里有蔬菜rou拌的饭一格紫菜蛋汤。陈吾眼里放光扑上去抱着狗盆狼吞虎咽,这瞬间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了。
嘿,看看,程梵还给他带了一本书!
陈吾讨好的对她笑,表明自己愿意对她言听计从指东不走西的良好态度。
程梵没有理会他的谄媚,只是放长了他脚铐解了脖子上锁着的链子等他吃完就拎着陈吾去了厕所。
陈梵这次有幸让程梵带来的包装陌生的的洗ye,甚至私密部位的都没落下。仿佛陈吾这几个月泡在粪坑里,重新刷洗了两次。全程没有交流,公式化的好似这是在宠物店给一只狗洗澡。
瞧,她连护理ye都不愿意给他花心思去挑,选了个大众的不得了的最常见的薄荷款。医院几乎相识的人都知道他最讨厌薄荷味,可她这样细心的人却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