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一小口醋</h1>
两个人眼瞪眼的互相审视,教知茵手足无措,她站回兄长身边,跺着脚驱赶蚊虫,无奈地打破宁静。
“诶……江重,今天谢谢你了。”一边小声道谢一边摆手向他作别,“回去路上小心,明天见。”
江重抓了把领口,朝她一点头,“明天见,阿茵。”
说完利落的离去,他转身之际,唇边似乎挂着淡淡的笑。不知是不是成煜的错觉,他所瞥见的笑容中充斥着挑衅的意味。
况且,没有什么能比话尾的那两字,更让他觉着刺耳的了。刺得他几乎再也听不进半个字音,以致于知茵追问他去了哪,他也缄口不语。知茵埋怨于他的隐瞒,整晚摆着脸。
睡前,成煜总算按捺不住的问她:“他是谁?”
知茵明知故问:“什么谁?”
床是男女和解的圣地,她的身体热情而敏感,只要给予的温存足够称心惬意,她便会顺依的偎上他的胸膛。
“装傻?”成煜伸出两臂将她圈进怀里,被睡裤包裹的rou棒抵在她的腿间不住划磨,以勾引为途径来套她的话,“送你回来的那个人。”
知茵怏怏不乐地敷衍,欠起屁股逃离他的引诱,“没谁,一个同学罢了。”
成煜捏着她的两瓣tunrou,嘴唇凑至她的耳畔,轻轻咬了一口她rou粉可爱的耳垂。
“同学?同学把你喊得那么亲密?”
见她低头不答,只好收回怀柔政策,开启了语重心长的当爸当妈模式,“他看着像混事的,你得仔细点,尽量少跟这类人接触……”
这话从他嘴里吐出来,直教知茵感觉滑稽可笑。今晚原本不想提及的学习一茬,偏偏被他自己提了出来。
她挑起了眉讥讽,“谁能有你混?你才是真混事好吧!人家学习优异着嘞,人家进校考排在年级前三诶,你还记得你上一次考试排一千多少名么?也是,你根本就没关注过自己的成绩……还好意思说人家混!”
成煜静默得像极了受父母教训的儿子,像在凝神细听,又好像充耳不闻,两只覆于她tun部的手放了下来。
知茵拽着他的手从腰间挪开,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出声诘问:“闻成煜,你是不是担心钱的问题,所以不想上大学了?”
他的目光微移了半寸,“别胡思乱想,我只是认为大学没什么意义。”
“什么叫没意义?就是因为钱对不对?你不想给爸爸添负担,我知道!”她五指愈发用力,“咱们完全可以贷款兼职啊,有那么多方法,这些问题明明不是无解,你干嘛非要这样?”
成煜沉yin良久,缓缓搂住她。
“阿茵,这些我考虑过。对我而言,最优解是打工赚钱供你读书。你以后就去你喜欢的城市,报考理想的学校,不需要课余兼职、省吃俭用……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哥哥一直陪着你,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
平静无波的眼神,拳拳盛意的语调,仿佛在阐述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甘愿做她的昆仑奴。
成煜弓腰亲吻起她的手背,如同朴拙的宽慰。
他的话分明是温暖的,唇也是滚热的,何知茵却觉得有股凉意向着手心蹿入,触了电一般立刻抽离那只手。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生擅自绑在我身上?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的眼眶变得赤红,心中怨怒交加。他过分的臣服令她惊恐,似一团越来越沉的包袱,终有一日将无法担负。
他的声音低得异常,兴许是被她尖利的嗓音毫不留情的压低碾碎,窗外的蝉鸣险些盖过他话语的苦涩,“你不用放在心上的,都是哥哥一厢情愿。”
闻成煜一向是不善言辞的,可在妹妹面前,一句接着一句情话说得信手拈来。方才的坦言,听起来是一番发自肺腑的宣誓,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柔软的枷锁和陷阱。
他在温柔地提醒她:你看,我多么爱你……
以爱为名的绳索愈捆愈紧,柔韧的,淬了毒的,教她再也挣脱不了。
而知茵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不需要。
“你自己也晓得这是一厢情愿!我能不能不要你的一厢情愿?你别这样行吗?”说着说着,仓惶的眼泪被挤了出来。
成煜看着心疼,把她圈得更牢,一壁舔去她的眼泪,一壁哑声退让道:“是哥错了……哥哥太自私了……你知道的,哥哥恨不得把什么都给你……乖阿茵,不哭了,哥哥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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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眼泪
今日第二更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