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暗chao汹涌</h1>
帝都东郊一民国戏取景地。
夜幕初降,工作人员抬着粗壮的消防水管往天空喷洒,充当人工降雨。
雨帘下,一人赤手空拳与一群提着斧头、棍子,五大三粗的汉子对峙,不知是谁喊了句:“砍了他,咱们人多,怕什么!”
如点燃了引线的火药,这场火拼一触即发。
厚重的雨帘中那人游走在人群中灵巧地躲避开他们劈过来的“武器”,又Jing准地还击,拳拳到rou,凡路过身后皆是被他击中要害瘫倒在地的。
“在前面!他们在那!妈的,看老子今天不砍死他!”
又有人带着一群混混来了。男人带血的拳头擦过唇边,露出邪佞而鄙夷的笑,勾了勾小指头,道:“一起上,爷的时间宝贵着。”
于是变成了一敌多的大混战。
直到那人浑身浴血,捂着血流不止的腰侧摇摇欲坠,他满意地看着倒了一地的大汉,无声地笑了。
“卡。非常好。”
导演一喊卡,地上的群演们一个个蹦了起来,人工降雨也收了。
人太多,卓彦的助理挤得艰难才拿着大毛巾挤上去。
导演朝卓彦摆摆手,道:“要补几个特写镜头,先别动。”
卓彦捂着腰侧的手不着痕迹地使了几分力,血渍下的指关节微微泛白,他的助理为难地看了眼导演,又看了看卓彦泛白的唇,悄声问他:“卓哥你还好吗?”
卓彦微一侧身,在助理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助理脸色遽变,急急道了句“卓哥你再坚持会儿”,然后飞速离去。
不多久,他再回来,卓彦补拍的镜头已经快要拍好,导演一喊卡,他抱着毯子疾步上去披在卓彦身上,边扶着他离去,边替卓彦向导演道歉:“卓哥好像发烧了,我先送他去医院了。”
导演一怔:“怪不得他脸色那么差,快去快去。”
卓彦的保姆车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黑着脸边替他处理腰上的刀伤边念叨:“你说你都发现有人混进来了,为什么不把人抓住?宁愿被捅也要把戏拍完,不知道该夸你敬业还是该说你傻。也不怕人跑了。”
卓彦额上痛出了薄薄一层汗,他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道:“两拨人。捅了我的,和撞开捅我的。事实上另外一拨人比我早发现。”
眼镜男人疑惑皱眉,“这么说另外一拨人是保护你的。不是你的人?”
卓彦摇头,捏了捏鼻根,问:“人都截下来了吧。”
声音从副驾传出来:“放心,一个没跑。”
安静了一瞬,那人带着懊恼歉意的声音传来,“是我们的疏忽,让他们钻了空子。”
卓彦不想多说,遂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假寐。
一众人驱车到郊外一处废厂,六个人被分别绑在生满锈的铁柱上。
卓彦下车,姿态优雅地戴上墨镜,身姿挺拔,浑然看不出腰上还有伤。
沿着柱子走了一圈,他的目光投向其中两人,“给他们解开。”
那两人解了绳索站了起来,卓彦看了眼还绑着的其他四个人,打了个手势,手下人立即将那四人带到了别处。
卓彦掀起墨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们一番,终于,唇角挑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道:“欧洲太平了?连东国的水也要来搅一搅了?”
两人似乎并不意外被他认出来,被揭穿了并未色变,而是同时朝卓彦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道:“主人安排我们来跟您打个招呼。”
“打招呼……哈!”卓彦笑得狂肆,重新戴好墨镜,单手插兜里,脸微侧,下巴微昂,道,“回去告诉你们主人,他的招呼我收到了。请他老人家一定不要忘记,这是在谁的地盘。”
那两人面面相觑,而后一人沉重地道:“老主人不在了,接任的是少主人。”
卓彦瞬间心里划过奇怪的感觉,来不及捕捉却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猛然回头摘下墨镜,神色一片沉肃,“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了。”
卓彦身形似乎微微晃了晃,隐隐地,紧咬的后槽牙处,下颌在鼓动,裤兜里的手五指张了合,合了张,忽然大步走了出去,挥了挥手,“让他们走。”
他的医生兼兄弟,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杜仲,紧跟着跑了出来。
“卓彦!等等!”
他拉着卓彦,问:“他们是意大利美帝奇那个老头的人?”
那是个道上的传奇人物,道上流传的版本是那人虽然是东方血统,却从小生长在意大利,被美帝奇分支家族收养,十多岁时便踏平了意大利的地盘,二十多岁就整合了欧洲地盘,手段铁血而残忍,所有鄙夷他的血统、不信任他的人最后统统被他践踏在脚下。这样一个残忍无情的黑手党,竟然与欧洲诸多政要皇室来往密切,与众多的名媛甚至皇室公主花边传闻从来不断。
但他没有孩子,只有一个养子,那个神秘的据说完美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