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拾珍珠的人</h1><div class="imgStyl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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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说要去找他在外面吃饭,岳嵩文给拒绝了。他说这几天过节日要团圆,让我别乱跑。我说没什么啊,明天没有事,岳嵩文还是好言相劝,像是我上赶着非去不可,我说那行,那我不去了。岳嵩文说好好陪家人。我说你真是热心肠。
岳嵩文没回我。我脑补他最近正焦头烂额,我还给他闹情绪。不过除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性奴外我的确还有别的社会身份,老老实实按规矩过了几天大年,守好孝子贤孙最后一天一班,今年的装腔作势差不多结束,剩下就是瘫倒等新年如何毫无新意地拉开帷幕跟挨受一些小麻烦做调剂。我妈回老家去了,没带我也没叫我爸,因为我爸这边向来看不上我妈那边,所以过年有时不会回去。今年他许是有愧,提了一嘴说让一块儿都去我妈家,我妈说不用,看着我爸顿时变得侥幸的神情,我头一次对他亲手把自己搞得绿绿的这件事感到快意。
我妈走后,我也没得意两天,我爸把他那个小孩领家里来了。nainai什么也没说,但每天饭桌上菜式明显变了风向,主菜都是这几年里不常见的大鱼大rou,我爸常应酬所以在家很抵触这些,nainai更是为了调理血压血糖血脂少碰重口荤腥,只有一个人吃得很香那就是我的便宜弟弟。掌勺的是nainai的小慧,她没嫁人离家也远,是常年不休的。便宜弟弟吃饭不安生,把整张桌子都搅和得很乱,我先是出去找同学玩,慢慢的不在饭点儿里搁家待了。
我爸开始说我两句,但也不敢跟我往深了吵,他怕我指摘他,但其实这个家很多人都靠他花销,他当然有些权利做他想做的事,不过是他觉得这样丢脸面罢了。他总这样。这时我妈正在几千公里外跟那个大米叔叔过着朴实的偷情生活,而我爸在餐桌上教一个明显没什么家教的男孩用筷子夹米,他同时还拥有其他废品儿子,跟已经不再崇拜他的的女儿,唯一的支持者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这种比较里显得他有些落寞。而对于nainai,我心里的背叛感越来越重了,重得让我想摆脱身上浸泡的所有的期待跟责任,清洁地远走。我也不想再担负任何lun理的约束,这都是他们为了剥削我而设定的,这方面我妈做对了选择,但我并不因此敬重她。
在外面我一般跟李博文他们玩。李博文正遭逢失恋,他的舔狗女友终于醒悟卷铺盖走人了,走得时候连李博文放洗手台上的中性香水跟昂贵面霜也不放过,扫荡了个干干净净,以至于李博文家里全无这个女孩的任何线索跟痕迹,不知道这是一种泄愤式的抢劫还是单纯的断舍离,反正李博文手头空空,脑袋空空,怀抱空空。空虚的我们再次凑到一起,孙淼今年没回来,但对李博文的恋情第一时间在微信群里施以幸灾乐祸的关住。我们一块喝酒,走得时候李博文副驾驶没一次是空的,他又充实又寂寞,显得彻头的傻屌。头三天他好像要让全天下人知道他掌握着最多的资源能去快活,后三天才警觉自己是全世界最贫穷的跳梁小丑,然后流眼泪、喝大酒、前女友打胡言乱语的sao扰电话,再接着抖擞Jing神出门庆祝自由,这个过程我们毫无感触,只是微信群里多了一些他趴在马路上痛哭流涕的视频供我们欢娱。
在没有岳嵩文的日子,我的生活就是杂乱片段式的,充满可供忽略的烦扰跟不可逃避的逃避,我仍旧把他看高,也可能我一直是个愿意去学着珍惜的人,但从前给过我珍珠的,现在已经不再给予,大浪淘沙里,岳嵩文是礁石。
终于得他召幸,在元宵节前一天。我妈从老家回来了,看见那个男孩没有说什么,让小慧收拾好她从家带来的补品特产之类,去卧室提了个行李箱出来,我爸沉默而发怒的脸庞面向她的背影,而她根本看也不看。她留下我,我跟她的丈夫、她的婆婆、她丈夫的私生孩子,我不知道在这个家我属于哪条战线,也许是我没跟她说男孩被我爸带回家的事让她以为我背叛,但其实也不是,我只是不想管。这是我那时的想法,现在我站在客厅突然没了办法,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样,我开始反思我自己想法跟选择。我该跟她做连线,如果要选择的话,我爸是陌生的,nainai也是,那个跑到我屋子里翻过我的衣柜的小男孩更加是。即便这局面只是我妈战役里的一环,但我为这一刻我被抛在客厅的孤独而仇恨,也为我讨好的懊悔而仇恨。
晚上的时候,我妈给我发了微信,问家里怎么样,她的确在跟我爸对招,我说还好,她说你nainai有没有说什么?我说没有。她下午去见以前花艺班的同学,到六点多才让司机送她回来,我爸也没跟她说我妈的事,而我妈是说好了今天回来的,但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