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文尼最近隐约觉得自己的妻子好像有些和刚进门时不同了,她似乎并不是那么沉默了,会和仆人们聊天,偶尔也会在吃饭的时候和家里人对上两句话。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是什么,只是他多少觉得银鸽似乎比以往更美了。
早晨他同银鸽一起吃完早饭,而后吻别,我要去上学了。亚文尼亲了亲妻子的脸颊,随后说。
路上小心呀。银鸽笑着说。
过两天我有个学研会,要去卡拉斯城几日。亚文尼揽着银鸽的腰,你在家乖乖的,我回来会给你带礼物。
要去几天?银鸽连忙问,过几天就是家里的大日子了。她意指兰瑟和林赛结婚的时间。
就三天,肯定能赶上兰瑟哥哥的婚礼。亚文尼有些贪恋的看着银鸽,很舍不得你一个人在家。
银鸽点头,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呀。她装作娇羞的靠在亚文尼的怀中,我在家等你。
亚文尼乘上马车往神学院走了,银鸽则转身走进宅里。
艾利玛的春天快到了,正如他的夏天一样,这个靠近北部的国家,春天只有短短一瞬。经过花园的时候银鸽发现树上还未抽芽,她在园子里驻足了一阵,盯着不远处顶层那个已经空荡荡的房间。她的兜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瓶子,她没事的时候就会握着那个瓶子,只是这样,心里便会变得满满的
那个吻绵长而让人心碎,她激烈的喘息着,同样,她感受到那个男人的呼吸,竟也是与她相同的。
她抵着他的额头,他们的嘴唇依然若有似无的碰触着。接吻成了甘甜而充满诱惑的小事情,她忽然变的大胆起来,便伸出舌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舔了一下,而那男人也是如此,他勇敢而坚决的回应了她,他用舌那样毫不留情的撬开她的嘴唇银鸽纵然明白他此刻的应允,她却又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想搞明白那是什么,便抬起身,看向奈菲尔。
她的眼中充满迷惑,却又有些羞赧,她张了张嘴,却还未说出什么眼泪便落了下来。银鸽看见奈菲尔眼中的无奈与哀伤,她便猛地擦着自己的眼睛,拼命笑着说,我不想在您面前哭的
银鸽奈菲尔轻轻念着她的名字。
您就要离开了,我得笑着才行呀。然而那个有着蜜色长发的姑娘却这样说着,她拍拍自己的脸,抬头扬起了那样明媚的笑容。
她知道他的心意这就足够了,银鸽低头看了看那个小瓶子,又抬头看了看那个房间。她这个人很容易满足的,她这种在风月场上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姑娘,早就看透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儿,拥抱,接吻,抚摸,交欢,千篇一律,又有谁对她付出的是真心呢?
银鸽低了头,将那小瓶子放在兜里,往回走着。
她知道那个男人喜欢她,这便够了。
他是前途无量的年轻主教,她是公爵府小儿子的妻子,这中间的鸿沟又岂能是那样轻易跨过的更何况她已经不干净了,银鸽自卑的想着,她生怕奈菲尔是因为可怜她,于是她便抢先一步将那个男人对她的感情理解为那是因为他可怜她也许这样想她就不会受伤了,不会觉得自己真的那样可怜。
夫人!有仆人喊她,银鸽回头,看见是负责家里采购的曼迪,笑盈盈的向对方问好。
她已经决定带着那份心意好好活下去了,便又逐渐恢复成以前在雀屋时那样的青春活力。
这是您吩咐买的香,您闻闻?曼迪说。
银鸽将自己的私房钱塞给对方,真是太好了,这种香只有在乌利亚纳有,艾利玛人反而不太用呢。
那是,整个家里的熏香都是我来管,我知道谁都喜欢什么香的。您也许不知道,府里的仓库里有很多香的,您要是喜欢也可以去看看。那人骄傲的说。
家里人都喜欢熏香吗?银鸽装作惊讶状,那太好了,我来这里没什么朋友的。她拉着曼迪的手,一同和曼迪往仓库的方向走,你知道,我的出身不好,所以她们都不太爱与我讲话。
夫人,我在家里工作十多年了,说真的,这些话我只和您一个人说。曼迪的一只手死命抓着因给塞她的私房钱,夫人和小姐的脾气都不好,尤其是小姐,所以你看我们下人也不太敢和小姐讲话的。
银鸽却笑,瑞贝卡还小呢,又是家里的独女,娇纵一些是应该的。她们出了住宅,穿越过花园来到一个小屋门面前,曼迪将门推开。
您小心点,有几个台阶。我实话告诉您啊,我们都怕妇人和小姐,可是我们不怕您。曼迪说。
银鸽笑了几声,为什么要怕我呀,虽然我嫁给亚文尼了,但是我也没有把你们当成下人。她叹了口气,我大概也不被这个家接受吧,除了父亲会和我讲话,其他人也都对我爱答不理的。
老爷是个好人。曼迪点燃了灯,指着其中一个架子,这都是老爷他们喜欢的熏香,前几天还有人送来了几盒东方的熏香,您要不要试一试?她抽出来一个小盒子,端给银鸽。
我怎么好意思呢。银鸽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