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大晟与北厥冲突日益加剧,边境战乱频生,民不聊生。
第二个世界,皇帝突然昏聩,宠幸佞臣,jian党横行朝堂
第三个世界,冰丹横空出世,妖魔人鬼混战一团,流血漂橹。
……
顾西月呆呆地看着这些景象,脸色惨白如纸,拼命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吃了个炸糕。”
“你忘了,你是魔。”
逆天而生的魔,生来便要给世人带去灾厄的魔,不容于世的魔。
“可我小时候和星君同在人间,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那是因为有她在。”天枢冰冷的声音传来,她手中提着九星剑,冷冷地看着这两人,“有她的星芒掩盖你的月辉,不然那个世界早已生灵涂炭。”
天枢看向清平,“我说过,若她做出有违天道之事,我必杀她。”
顾西月双目含泪,“我只是去了趟人间,我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就因为我是魔吗?”
天枢冷笑,“就因为你是魔。”
“星君,我……”
清平一挥袖,少女跌倒在地,浑身被星辉做成的丝线束住,星芒腐蚀她的皮rou,血rou淋漓,登时变得不成人形。
她却一声都没呼痛,痴痴地看着清平,问:“星君,就因为我是魔,所以我的存在于你而言,便是一种罪孽吗?”
清平只是轻轻地说:“你不该不乖的。”
第97章 我的星君啊
要是你乖乖听话, 何至于此。
清平冷冷看着鲜血淋漓的少女,这样想到。不知怎样,胸口竟传来钝钝的痛感。
“星君当年为何要救我呢?”顾西月问道, “难道只是为了将我囚在星殿之中, 千年万年, 让我在无尽的荒芜等待中灰飞烟灭……让我, 活成你的样子吗?”
“我……”清平一时有些词穷。
她自然可以说隐元之事事发突然, 连自己也未曾预料,也可以有百种推辞, 但她张了张唇,竟说不出什么话。
心底隐隐有痛意,好似自己真对不起这魔头一般。
天枢冷笑, “魔障。”
剑光如霜, 星芒闪烁。
剑刺穿魔物胸膛时,清平突然捂住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
“清平!”天枢问:“你怎样?”
清平五指陷入胸口,滴滴鲜血顺着洁莹皓腕落下,好似要把生生心剜出来一般。
“你做什么!”
清平俯下身,淡灰色的眸子正对上魔物猩红的桃花眼。
魔轻轻笑起来,笑目之中水雾迷蒙,她轻声说:“星君,你能不能再抱抱我呀。”
胸口又是剧烈的痛楚。
清平一生高居云端, 无心无情, 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她五指没入胸口, 剖开皮rou,终于找到了剧痛的根源——她的星元。
她本该随时可召出的星元,不知何时竟长出血rou,粘结经脉,竟要忍受这样的剜心之痛才能将其拿出。
“你的星元上怎么沾了魔血?”
清平垂眸望去,她的星元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好似血rou柔软,堪比宝石无瑕,放在手上,竟还在砰砰跳动。
是因为沾了这魔物的血,所以与她感同身受,才会这样痛吗?
这魔物……原来这样痛吗?
天枢道:“我替你除掉魔血。”片刻后,她轻蹙眉头,“为何无法除去?”
“把她扔回混沌吧。”清平将手放在鲜血淋漓的胸口,声音有些虚弱。
天枢颔首,“混沌之中长出的天魔,就连我的星剑也杀不了她,也只能把她重新关回去了。”
顾西月再醒来时,已在一片永夜之中。
她很熟悉这地方,在她还未化形时,曾经被圉于此地上万年,直到一抹柔和的星光落入她的眼中。那是她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刻,每每想起,便好像堕入一场幻梦里。
可是,这梦终于醒过来了……
“呵呵,你不是说,你同我不一样吗? ”
顾西月咬碎一口银牙,撑手想站起来,可方用力,剧痛从四肢传来,星线腐蚀她的血rou,原来皎白如瓷的肌肤,如今已成血红乌黑一片,令人不忍直视。
“你视她如命,她却这样待你,你难道不恨吗?不怨吗?”那魔仍在絮絮叨叨。
“我和你不一样!”顾西月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星殿那边走去,身后斑斑血痕,“星君救了我……她是我的光……我……”
她每走一步,身上星线更紧一分,至最后时,她身上已鲜血淋漓,被勒掉的碎rou随涌出的血落下。
饶是魔也看不下去,喝道:“你是想魂飞魄散吗?”
顾西月身子一晃,失力跌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那座高高在上的星殿,哽咽道:“星君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她将身子蜷起,低低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