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8.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h1>
还有两天就是那场不怀好意的舞会,此刻的弗莉嘉依然闲适地窝在后院的躺椅里看着书,手边还放着冒着热气的红茶。
和拜尔告别后她再也没有去过祷室,而是全身心扑在了有关多缇的书籍还有频繁光临的未婚夫上,西里婆婆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拉斐虽然年纪不大,但身世显赫、消息灵通,已然是混迹社交界多年的老司机。
清晨的阳光打在少女的眼睑上,落下一片鸦色的Yin影,更是衬得她肌肤如雪;她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碎花裙子,手里的羊皮书页微微泛黄——这岁月静好的一幕映入刚刚跃进院子的拉斐眼里后,便刻在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少年放缓了脚步,怕惊扰了这片美好。
正在读书的女孩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轻轻转头,看见他后一愣,似乎有些吃惊他的突然出现,却随后向他勾起了一个甜美的微笑,“你来啦。”
“嗯。”少年低低应着,他觉得今天的太阳实在是太大了,晒得他的脸都有些烧了起来。
实际上弗莉嘉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在邀请拉斐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后,她举起了手中早就备好的那本书,“我无意间看到这本书里说贵族的舞会里似乎有些特定的穿着和习俗呢,”女孩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我从小在外修养,很少参加舞会,你能为我讲讲吗。”家里有个被诅咒的孩子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是以塞勒家一直对外宣称二女儿只是身体羸弱在外修养。
“啊,咳,是这样没错。”拉斐又一次不小心沉迷进少女美丽的笑颜里,反应过来少女在向自己提问后赶紧咳了两声回过神来,“母亲说过,舞会是淑女的战争,她们会互相攀比时新的衣服首饰;当然,男士也会努力在舞会里彰显自己的财富和地位,就像发情的孔雀那样。”男孩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屑。
“这样啊,大后天就是姐姐的生日舞会,家族安排我在那时候回到多缇,”说到这里,女孩似有些难堪地咬住了嘴唇,“可我好像并没有能参加这种场合的华服和首饰。”
其实除了她姐姐给她的那件旧裙子,西里婆婆也曾提出为她定制一套舞会用的衣裙,但她们离群索居多年又没有多少存款,重新定制也不会比那条旧裙子好到哪里去。
她便把主意打到了这位年轻却显赫的未婚夫身上。
果然,男孩听后扬起声音,“什么?他们竟敢这样怠慢你?“
男孩皱着眉有些愤怒于塞勒家对她的忽视。塞勒家的情况他自然也知道一点,但他没想到塞勒侯爵竟然会对此放任自流。他想,他们送她离开后一定再也没见过她,不然谁能忽略这样一位尤物呢?她的出现必将震动整个拜lun。
“我只是离家太久了,所以……”少女贝齿轻咬着粉唇,看起来有些说不下去后面的话。
“交给我吧。”男孩突然站起身,逆着阳光的身影显得十分高大,“我拉斐·坎帝斯的未婚妻会比多缇任何一个女人都要耀眼——你只需要抬起脖子高傲地微笑就好了。”话落男孩不等她回复就扭头向外走去,银色的发辫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
“哎?拉斐?”少女嘴里唤着,脸上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目送着男孩轻松翻过院墙离开。
——成功了。
“那么接下来,等着我吧,我的好姐姐。”
#
弗莉嘉觉得拉斐急匆匆地离开一定是立马去为她安排舞会的着装事宜了,因为当天下午刻着坎帝斯家徽的马车就运来了一整箱的礼服首饰,都是最时新的款式。
拉斐人虽没来,却叫仆从捎来了一封信,信纸上印着烫金的坎帝斯纹徽。少年用花体的拜lun语在开头先为上午的突然离开而致歉,跟着写了些舞会的注意事项,并告诉她虽然时间紧急来不及定制,但送来的都是多缇最好的工匠制作的成衣和饰品,并且他还为她定制了一批新的,在她回家后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送到塞勒庄园。
弗莉嘉放下信,却发现那个驾驶马车来送货的坎帝斯仆从看见她脸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一直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她,眼里一片痴呆惊艳;她眼里划过一道暗光,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替我谢谢拉斐,他有心了。”
“哎?哦、哦,”被她的声音唤回了神智的仆从赶忙低下了头,“好、好的,我会转达的。那么再见,塞勒小姐。”他弯着腰谦卑地向后退去,退到马车边后才转身逃也似地驾车离开了。
跑出一段路的仆从依旧心如擂鼓,大口喘息着,他居然盯着一位贵族小姐的脸出神了那么久!如果被主人们知道了他如此失礼的举动肯定会挖了他的眼睛!可是……这位塞勒小姐可真是太美丽了。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好看的人,就连被称为多缇之莺的崔斯特小姐都及不上她的一片裙摆!
而神殿门口,弗莉嘉望着马车绝尘而去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神殿周围是一片荒郊,今天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见外人,虽然有西里婆婆进城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