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傻瓜纪得</h1>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蒋楚没有打电话,下了楼还是看到郑瞿徽sao气逼人地出现在公司楼下,靠在那台限量悍马跟前,这么重型的车,丝毫没有把他比下去,反倒多了几分硬汉粗糙感,侵略又强悍。
“我自己开车回去吧。”纪得识相地提出好建议。
“别啊。”蒋楚烦那个男人,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和他独处。
郑瞿徽走近,正好听到这句话,随言附和:“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我今天要喝药膳,家里才有。”很好的理由,纪得的拒绝让人无法反驳。
说完和两人挥手告别,便顾自往边上的停车场走去。
回到家已经将近九点,纪得简单烹饪了晚餐,吃了几口,收拾了餐厅,看了一会儿自己接受的卷宗,便回房休息了。
近段时日的作息都是这样。与其说忙碌,应该是充实才对。
用每一件小事把一天的时光塞满,让自己无暇去兼顾其他,比如漫无目的地想念他。
挺好的,纪得想,这样很好。
夜里睡得不安稳,又梦见他了。
纪得半夜醒来,一看时间凌晨三点了,转辗反侧,再难安稳。
客厅里又玻璃瓶碰撞的声音,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纪得警惕了起来,拿起手机点开了通话界面,报警号码已经输入,如果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直接按下通话键就能拨通。
纪得壮着胆子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贴墙走着。她在墙角探出头,当看清了客厅里酩酊大醉的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蒋楚姐姐?”
被点名的人歪着脑袋看过来,傻呵呵地笑:“吵醒你啦,小纪得。”
“你怎么了?”纪得数了数脚边的酒瓶,红酒空了两瓶,还有啤酒。合着家里的酒都被翻出来喝了个遍。
在看醉到迷茫的人,衣衫凌乱,还是今天上班穿得那套,只是衬衫扣子扯掉了几颗,颈项要锁骨布满红痕,纪得没有经历过男女欢好之事,却也猜到一二。
“烦死了。”蒋楚耸拉着肩膀,口气不善:“都说了不想结婚不想结婚了,为什么不尊重我的想法。”
话说完,拿起酒瓶对着嘴灌了一大口。
纪得慌神了,连忙去抢酒瓶子,奈何喝醉的人力气巨大,根本不是对手。
制止不了,那就陪她醉一场。
此时此刻的蒋楚,让纪得吃惊,更多的是心疼。那个叱咤风云,只手翻雨的律场女王,竟也有这样脆弱无助的一面。
“和瞿徽哥吵架了?”
“算不上吵架,只是意见不合。”蒋楚即便是醉了,逻辑依旧清奇。
“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啊。”
“不好不好,他们家几代都是从政从武,规矩多的要命,才不嫁呢。”
哈,原来是为着对方的家世。
“他知道吗?”
“什么?”
“他知道你不想结婚,是因为他的家庭?”
“……”蒋楚没有说话,她想也许他知道,又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说过。她一直强调的就是不要结婚这个信息,可原因,没有深究。
“你不说,他会以为你不爱他。”纪得Jing辟地点出其中要害。
“我本来就不爱他。”喝醉的人,还是戒不掉嘴硬的坏毛病。
纪得笑着不说话,爱不爱的,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毋需旁人来告诉。
“你呢。”口齿不清的醉鬼,突然间转移话题。
“我?”
“是啊,你来岭南,是为了躲避谁?”
“不是的。”纪得摇了摇头,“我是来找自己。”
“呵,那你喜欢的人,也舍得放你走?”蒋楚迷蒙着眸子问道,被酒Jing迷醉的人此刻风情万丈。
“我知道他不高兴。”很不高兴,却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思。
纪得想起陆禾,目光缠绵悱恻,却到不了远方。
“你想结婚吗?如果和他。”
“我不想。”至少现在,我不可以,纪得伤心地想。
近些日子已经很少会想起离开时的初衷,无能为力的被动,现在一提及,仍是猝不及防的难过。
“就是吧,结婚很烦的,还要应酬双方父母,哎呀想想就麻烦呢。”
“姐姐,如果我是你,”纪得认真且专注地看向她,“我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她眼里的蒋楚,绽放光芒,匹配得上世间任何一个男子。
蒋楚看着眼前女孩,少见的执拗。她笑了笑,轻抚女孩的脸,“小纪得,傻孩子。”
她们在客厅的地板上席地而坐,许是困了,蒋楚将头埋在膝盖间,久久不语。
纪得就这么陪了她一宿,等窗外晨光扬起,才察觉黑暗的夜,真正过去了。
纪得把人安顿到卧室,蒋楚的手机经过一夜早就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