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纪得被掳</h1>
日子一天天过去,祝福第五天没来公司的时候,她那些不明所以的疑虑就浮出表面了。不来公司是其一,但电话不通短信不回,却让她有些困惑。但上次找不到她,慌忙失措又大张旗鼓后,这一回纪得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周六她本来计划去陈澜的诊所,检查完就去谢译住所。陈叔叔的诊所在市中心的高级写字楼里,设施一流,对纪得来说也算近。纪得做完一系列检查就与陈澜哥道了别。
陈澜送她出门,“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下次吧,我还要去办点事儿。”纪得歉意地笑笑,“下回我请你吃饭。”
“和我还计较这么多啊。”陈澜宠溺着看她,“饭自然是我请啊。”
“我工资很高的,陈澜哥,可别小看我了。”纪得带着点小傲娇,“上次吃过一家馆子还不错,下次我约你啊。”说完和陈澜道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陈澜目送纪得进电梯,才将自己的怅然若失稍稍显露出来。在意的人与自己泾渭分明,到底还是有些失落和悲伤。
纪得在电梯里就接到了陆禾的电话,简直是掐着时间打来的。原本他是硬要作陪的,只可惜一个会议又把他喊回了公司。纪得识大体,不准他跟着,以工作为重。这会儿接起来,想着早上出门时他别扭的模样,心里满当当地暖。
“鱼儿,检查完了吗。”
“嗯。刚结束,我正要去取车。”纪得乖巧的报备行程。
“一起吃饭?”
纪得思索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筹划告诉了他,“我要去找祝福。”陆禾一听,暗道不好。下意识出口拦住她:“你上哪儿找,她不在谢译那儿。”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那。”肯定句,陆禾一定知道些她不知道的内情。
陆禾被问住了,他一着急,话没兜住,漏了底。纪得听他语气闪躲,又气又急,气他不说实话,又着急祝福人不知在何处。
“你等我,我带你去找。谢译那地方你不熟路,免得开错绕圈,你就在诊所等我。我就来。”陆禾好言哄着,谢译那臭小子自己理不清感情事,他这边也善不了后了。他们才和好没几天,可不能再把自己也搭进去,这会儿急匆匆就开了车子去找她。
纪得本不想答应,可一时也想不起谢译小洋楼的地址,只好作罢。“好……”一个好字还没说全,她就被人从后面袭击,手机掉在了地上,发出闷声,随即还有棍子落地的清脆声响。
纪得被敲得头晕眼花,眼睛半眯着,但思绪还剩最后一丝清明,她倒地,看着陌生男子将手机挂断,然后放进裤子口袋。接着从另一只口袋拿出一块抹布一样的物件,朝自己走来。她看着那块布靠近自己,捂住整张脸,让她无法呼吸。慢慢一股化学味道钻入鼻腔,世界仿佛安静了不少,陌生人的脚步声瞬间放大,还有自己如雷贯耳的心跳声。
再然后,就一片静止了,纪得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陆禾在车里,尽管心思杂乱,还是将那东西掉落的不寻常声音听了进去,直觉不安。纪得挂了电话,再打过去,还是不接。陆禾只希望她是闹脾气,一个接一个打,最后索性关机了。
这会儿他握方向盘的手颤抖不止,轮胎都打滑了几次,心里的恐惧逐渐扩大,想了无数种可能,此刻都化为无能为力。他定了心神,给陈澜打了电话,叙述了事情经过。随即便猛踩油门,直奔陈澜诊所。他将车子斜斜停在大楼前面,下了车就往里冲,整好陈澜从一楼安保室出来,与他撞了个满怀。
“怎么样,人呢。”陆禾横冲直撞地问道。
陈澜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眉宇间挂着忧心:“我去地下车库的时候,她的车还在,只不过人不见了,地上躺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和鱼儿的手表,想必是被掳走时掉下的。”陈澜看陆禾脸色不善,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刚才安保室的监控我也看了,有一半是死角,拍到纪得被打晕,是个男子身型,随后就被拖走了。现在情况,我在考虑要不要报警。”
陈澜的考虑是对的,以纪家的权势财力,不报警会比报警更有效。只是,难免会惊动老爷子。二十年那场绑架纪家二老已是承受不住,这一回,年事已高的二老不知会不会……想到这,陆禾也犯了难。
他盯着监控里的身影,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硬生生被人击倒在地,陆禾心疼得眼睛泛红,手指紧握成拳,关节冷冷发白。陈澜眼尖地发现,出口处的一个摄像头,闪过一辆破旧的维修车,唯一有异处的是,他的车牌有些歪斜,里面更是露出了另一张的车牌的数字“3”。这其中一定有古怪。陆禾也发现了异样,连忙拿起电话,打给罗任。
“帮我查一个假车牌。”
“假的,你查来做什么。”难得陆禾有事相求,罗任分得清轻重缓急,接到电话时已经着手去查了,只是嘴碎,忍不住多问两句。
“纪得被这辆车抓了。”陆禾忍着怒气解释,只短短几个字,说出来都费了全部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