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惊恐一眼</h1>
昨日书房与爷爷的一番谈话,让纪得一夜辗转难眠,连着清晨醒来都是睡眼惺忪,提不起Jing神。
纪家规矩重,晨起时分都是要在餐桌上露面,哪怕是再去睡个回笼觉。这会儿下楼才发现大家整整齐齐都在呢,纪得也是难得见家里人这么齐全,纪年琴昨天半夜就回了T市,这会儿也是妆容Jing致地位列其中。纪得赶忙醒了醒神,悄然入席。待她入座后,纪老爷子动了第一筷子,其余人才陆续动手。
饭后纪年琴陪父亲遛弯儿消食,顺便讲了讲公司现状。
纪元海大体上已经不再过问,全权让她作主,只是难免有些棘手的难题,他听着点拨一二。纪年琴连夜回来就是为此。纪氏集团主营房地产项目,这块大饼错综复杂,与政府方紧紧挂钩,有些关系依旧是靠着纪家二老的面子。
纪年琴接手这数十年,有时仍然觉得力不从心。与官方那些人打交道并非一帆风顺,都是些装着虎豹的豺狼,烦得很。纪元海打拼了大半生,知道这其中难处,他膝下无儿,这个女儿却是难得的商业奇才,公司的方案决策他也毋需过问,只可惜是女儿身,不然定会有更大一番作为。
纪元海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只是这人吃人的商场上,女人家总归是吃亏些。但就是这么难,这些年间,纪氏集团的版图还是一扩再扩,拓宽到了文娱届,数字传媒区域,新兴行业等,这在传统企业里也是独树一帜了。
“你尽管放手去做,与那些人打交道多留着心眼,谁为难你,我都知道。”纪老爷子手交叉背在身后,转着玉核桃,一派气定神闲,“此次鱼儿生辰,本就打算给你引荐几个旧时好友,切忌躁,慢慢来。”
父亲这番话让纪年琴安心不少。
只是今年,“生辰是要大办?”往年都是阖家欢乐,共聚一堂。纪家素来低调,不喜铺张,这一回难不成有什么大事?
“总归是要办一场,鱼儿心性内敛不张扬,时间久了也好也不好。若不是当年……其实成年礼就该大Cao大办一番,硬拖到今时今日,恐是为时已晚。”纪元海望着远处,暗自思索,突然目露喜色,却笑不达眼底,“呵呵,久不奉承真当我们纪家气数已尽,该给他们提提醒了,好高骛远万要不得。”一字一句中都透着无人可侵的傲骨铮铮。
纪元海虽退隐多年,对这些年的动向还是了如指掌。
一部分是要看着纪氏,一部分是有人递话求着帮一把。这一来一去,再加上长年累月的敏锐直觉,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老爷子身子骨笔挺,常年养生,心无所恃,Jing神气好着呢。
纪年琴看着父母亲健康长寿,心下突然安慰不少,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哪有什么福泽深厚可言。败坏了德行,自己也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计较。纪家的福分长远着呢,这么想着,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怕只怕宝宝不适应这大场面,她的身体……”纪年琴还是隐隐担忧。
“咱们纪家儿女必然是见得了世面,鱼儿稳重,旁的事情哪怕山崩地裂她都处事不惊,这个心性难得。”这个孙女,纪老爷子是挑不出一点不好。只是沉稳过重,有些可惜。“况且有陈澜在,不会有什么大碍。”
方才席间也见过陈澜了,这一回来,倒是脱去了从前的稚嫩,多了分难得的担当才气。
纪年琴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但听父亲的意思,像是有意:“爸爸,难不成您是想……”
“我想也没用,咱们祖孙三代是一个赛一个犟,她看着乖巧,这事上倒是有主意着呢。”纪元海笑脸和煦,孙女那纠结窘迫的模样还萦绕在他脑海。她所有的情绪化都是难能可贵,老爷子欣慰不已。
纪年琴心下了然,好似知道什么原因。“说不定是心有所属了。”
“哦?”纪老爷子这下倒是侧过头来了兴趣。
“Z市陆家那小子倒是殷勤的很。”纪年琴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比较妥当。
若说纪得有意,又察觉不出,若说无意,又并不排斥。这让她犯了难。
“陆家?陆老头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当年与他也算不打不相识,你这几年跨着文娱届,应该也交锋了几回。”纪老爷子素爱字画,饱读诗书,这才将见惯了舞刀弄枪的将军府家三小姐勾了魂迷了眼。而陆老爷子也是同趣同好,年轻时争过几件好物,后来倒是成了相谈甚欢的酒友,互相赏识,又互不认输,暗自较着劲呢。
“这回,咱们怕是要让他们先服个软了。陆家那小子且追不上呢。”纪年琴笑笑地回答。
孩子间的事情她不便多问,让他们自己去拿捏,反观父亲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倒是有些意思。
“不着急,生辰那日的名单上加几个貌品行上乘,家世清白的世家子弟,让鱼儿慢慢拣着挑。”纪元海成竹在胸,一派惬意悠闲的模样。纪年琴有些诧异,却也不说二话去Cao办了。
那边厢爷爷和母亲正如火如荼地挑着乘龙快婿,这边纪得陪着nainai在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