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时已立春乎。风继续吹,<3></h1>
「皓,你是皓,对不对……」踩着小碎步跟上齐藤新的江井有纪子再问一次,止不住心底激动的惊喜,怕齐藤新自她眼前消失,伸出仍在颤抖的手握住齐藤新,「皓,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好吗?」
这一握,让齐藤新觉得好重。
没有什么具体的实质重量,是想要遗忘的记忆在瞬间湧入胸口,不管是有声还是无声的点滴都压得他的心好痛。
背对着有纪子的齐藤新迟疑了一秒,还是把有纪子的手甩脱。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可这次他没有把落在颊边的发丝往耳后安放,任发丝覆盖住他就要洩露情感的眼。
有纪子没能再看一次他的容颜,双手揪放在心口处,「皓……亚里纱……亚里纱她好吗?幸福吗?……我很想念她……」
问候一个已逝的人是否幸福,只是在嘲讽著她的不幸。
这句想念让齐藤新感到困扰,齐藤新在心中低语一声:「是吗?」不以为然的侧著脸看她一眼,丟下一个冷漠的神情后迈开步伐。
「抱歉!」没想到前方站了一个人的齐藤新与她差点撞上,手中的苹果糖在齐藤新煞住脚步时往前掉落,齐藤新匆匆的说了声抱歉。
甜腻的红色糖浆划过少女的制服。
齐藤新没注意到苹果糖浆沾粘在少女的制服上,只掏出手帕蹲下身的想把掉落在地的两颗苹果糖拾起丟弃;可是少女生气的把齐藤新想要捡起的苹果糖举脚踢走,恶意的挡住他前面的路。
她的举动让有纪子低呼一声:「不要!」
有纪子快步走近少女的身边,拉住少女的手,让她跟齐藤新道歉。
齐藤新看着往坡道往下滚了几圈、沾了些泥沙的苹果糖后站起身来后,转过身看着眼前还穿着制服的少女跟有纪子。
眼前的少女跟有纪子长得几分相像,而有纪子比计忆中的容颜丰腴了些,常年停驻在眉心的皱纹也变淡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唇畔旁的笑纹。
那年她不告而別时的容貌不单只是憔悴,而是身心俱疲。
齐藤新心想,想必现在过得比以前幸福吧?
风在他们之间轻轻的吹著,花瓣像雨一样飘渺的落著。
齐藤新沉默不语,比吹过的风、落下的花雨更安静。
这么俊美的一个人,在灿灿花雨的陪衬下更显其气质,他长得是这样的好看,他深黑的瞳仁却比冬雪还厚寒,他的安静在有纪子的眼中是无语的悲伤。
有纪子想要用手抚摸齐藤新的脸颊,但身旁的少女让她制止了自己想要抚摸齐藤新的冲动,紧紧的拉着少女的手说:「纱里亚……快道歉……」
留着齐额短发的纱里亚不服气,「是他先撞到我的,我为什么要道歉?」那不服气的姿态,是少女专有的任性。
纱里亚?
这三个字灼烧了齐藤新的胸口。
滚烫的流进血ye,将存封在内心深处仅存的美好燃烧殆尽。
齐藤新盯着纱里亚的制服,中学一年级生,是离开后的几年就生下她了吧?
是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孩子吧?
贫困交迫的日子、父亲冷暴力的折磨,让她受不了的逃离,齐藤新不怪她;可是她把另组家庭的女儿取名纱里亚,就算是对亚里纱怀有歉意才会刻意取那样的名字,齐藤新也无法接受。
齐藤新永远记得,有纪子离开的那一天,为亚里纱的黑发扎束在过瘦脸颊两旁,特地帮她买了一件昂贵的洋装,把她装扮的像个小公主,让她坐在公寓大门的门口等她回来。
在门口等到睡着的亚里纱,只等到放学回家的齐藤新。
齐藤新把书包背在胸前,再把抵不过睡意的亚里纱背在自己的背上,小心翼翼的背她上楼,她在齐藤新的背上小小声的问:『哥……妈妈还没回来吗……』
屋里空洞且冰凉的感觉,让齐藤新知道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但他却告诉亚里纱:『只要亚里纱乖乖听话,妈妈就会回来。』
『嗯,亚里纱会乖乖听话。』她在齐藤新的背上点头,小小的掌心紧紧抓着齐藤新的肩,抓得齐藤新的心都碎了。
那年,齐藤新十一岁,亚里纱六岁。
我那可怜的妹妹,在比眼前这个少女还小的时候就被拋弃,连一个拥抱她都不敢要求。
回溯的记忆汹湧而至,有纪子成就了自己的幸福,而齐藤新在此刻被记忆灼伤的伤口在心口处向外溢出、漫延至全身。
那感觉,像是在岸上的鱼,鳞片一片一片缓慢的掉落、剥离,无法呼吸。
得不到一个她想要的道歉方式的纱里亚纠缠著,「你让我的妈妈哭了,你要跟我妈妈道歉!」然后伸手拉住齐藤新,有纪子想要阻止纱里亚的举动却慢了一步。
疼痛只是一时过度张扬的姿态,「啪──」齐藤新极用力的打掉纱里亚的手,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一幕看的有纪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