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時已立春乎。風繼續吹,<4></h1>
可是二階堂靜子猜錯。
齊藤新這次失職了。
逆著人群的齊藤新,穿越過櫛比鱗次的文創小店與河道兩旁擁擠且吵鬧的人群,想為自己呼吸都感到困難的胸腔捅出一個洞,證明自己還活著。
當有紀子問起亞里紗是否幸福的時候,齊藤新還可默認為她仍惦記著亞里紗;可是當有紀子把另組家庭的女兒取名紗里亞,齊藤新恍然明白她糟蹋的不只是亞里紗對她的等待。
就算有紀子對亞里紗真的有感到愧疚,可是那也不能彌補什麼。
亞里紗的痛,她應該也感受不到吧?
原來被遺棄的人,是連人生都可以被糟蹋的。甩掉紗里亞的手時,齊藤新的心裏只有這個感覺。
有紀子怎麼會知道亞里紗的孤單與害怕?
亞里紗她呀,怕自己一離開有紀子會找不到她,所以半步都不敢移離;直到齊藤新把她背在背上,一道溫熱且帶著異味的水迅速的濕了他的背脊,宛如流離所失的河。
想哭又不敢哭的亞里紗勉強的擠出一句話:『哥……對不起……』
那一刻,齊藤新告訴自己,從今以後的悲傷與難過絕不再說出口。
可是,他連亞里紗都保護不了。
河水悠悠,沿路飄落的花瓣為他細數了歲月的斑駁。
以為已經忘卻的那些傷口其實並沒有痊癒,只是不想一一憶起而已。
洶湧的吵雜聲慢慢在身後漸遠,感覺到人群已漸漸散開的齊藤新一抬頭,才知道自已已經走到目黑川跟山手大道的附近。
看了一下逐漸變暗的天空,只是在將自己的心情轉移。
不管承受多大的苦痛,還是要回去跟二階堂靜子道歉。
*
二階堂靜子在等待齊藤新的那一小段時光,看到有紀子藉著賞櫻而在對岸來回穿梭的身影;靜子知道,有紀子她想再見齊藤新一面,哪怕是模糊的身影也好。所以當目光遇上時,不管有紀子是否看得見,二階堂靜子都會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微笑。
看著有紀子不時的把目光飄過河道,想要隔著河道找一個人是何其牽強的一件事;就像母親要拋棄自己的孩子一定是萬般的不得已,所以,她的心裡一定也很苦吧?她只是忘了考慮到齊藤新的心情與感受。
這麼想的二階堂靜子只是在為有紀子的離家找個合理的藉口。
所以二階堂靜子在心裡深深的婉惜。
如果有紀子能再忍耐幾年,她就會看到這個孩子是有多麼的出類拔萃與善解人意;如果她願意再守住這孩子幾年,她就會知道這個孩子總是為別人想得很多,為自己考慮的很少。
但短暫的偶遇比夢更短。
不久之後,二階堂靜子就看到紗里亞不耐煩的吵著有紀子跟爸爸要回家,抵不過紗里亞的任性,他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走往回家的路上,有紀子對齊藤新的愧疚,終究只是一時的感傷。
二階堂靜子是不知道齊藤新有個妹妹,更不知道他在多小的時候母親就離開,因為齊藤新從來不說自己的事。
雖然總是用著冷漠的眼神,事不關己的看著這城市所流動的一切,但冷漠眼神下的傷痕有多深、多痛,二階堂靜子在一瞬間明白。
那反覆刻上的傷口無法癒合,只能任其綻裂,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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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一小段落
修好後明天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