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雪挽歌随月魑来到一座大殿时,在座数人全看了过来。雪挽歌匆匆扫过,发觉除了坐在首席的朗华,全是离尊级一步之遥的境界,显是妖盟的骨干。
月魑神色淡定,明显早有预料,只抱了抱拳,就坐在了朗华右边。见状,雪挽歌脚步一顿,而朗华眉梢微挑:“挽歌,你坐左边。”
在座之人,九尾表情不变,其他人却不自觉的看向了月魑。左边的位置一贯是月魑所坐,代表的含义众所周知。
那么明显的目光,雪挽歌自不会没有察觉。他轻轻瞟了月魑一眼,见对方对自己微微一笑,瞧着疏离又礼貌,心头隐隐一怒,便坐了过去:“蒙前辈看重,乃晚辈之荣幸。”
于雪挽歌的隐怒一无所知,月魑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他和雪挽歌的关系,生怕会有人议论纷纷惹了心上人不喜。再加上事情紧急,在朗华和雪挽歌寒暄几句后,他直接出言相询道:“妖尊,如今情况如何?”
“不太好。”朗华按了按额角:“炼妖壶出世,鬼鳄恰好就在仙魔战场,那场大战打下来,炼妖壶被余波击飞,掉入了战场旁边的无尽丛林。”
这下子,不提月魑和九尾,连雪挽歌的脸色也变得不好了:“无尽丛林连尊级都要小心应付,该不会在场者都追进去了吧?”
“确实。”朗华只能苦笑:“看着一群仙魔不要命的冲进去,为了妖族的安危,鬼鳄当机立断率一群好手进入无尽丛林,只留了个速度最快的回来报信。”
九尾似乎想到什么,飞快瞥了月魑一眼。见他一言不发,方蹙起眉头:“我们得尽快赶过去,将炼妖壶找出来才行。不然,就鬼鳄一个,独木难支。”
始终在关注月魑,雪挽歌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眼,有点儿疑惑,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月魑则仿若什么都没察觉,只叩敲桌案,轻声说道:“我建议由妖尊带队,大家直接行动,各位意下如何?”
“附议。”
“同意。”
……
雪挽歌淡淡的看着这一幕,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我申请单独行动。”
朗华微微一怔,月魑抬眸看向雪挽歌:“愿闻其详。”
“仙魔两界,知道我还活着的,除了各位,焉有人否?”雪挽歌清淡的笑了一下。
月魑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没有。”
“知晓我是妖族的,更是一个也无。”雪挽歌站起身来:“既如此,我的下落无人知晓,就能成为妖族最大的底牌。”
月魑无言以对,朗华沉默片刻,终究颔首认同:“注意安全。”
看向雪挽歌的背影,月魑眸色略沉:“我也去。”
朗华皱眉:“你去干什么?”
也有妖族高层出言:“魔尊,你赶不到当场,只能让仙魔两族忌惮,起不到伏兵作用。”
“我魔界有无尽丛林的大致地图和无数情报。”月魑叹了口气:“雪挽歌才回到妖族,有吗?”
朗华这才明白:“这倒也是,那你和他同去吧。”
九尾亦叮咛了一句:“记住啊,关键时刻出手,只能由你先现身,吸引各方注意力,雪挽歌方能成为我族扭转危局的杀手锏。”
“放心。”月魑笑了笑,眼神冷静而坚定:“我知道轻重。”
他最后抱抱拳,走了出去。里头,隐约还传来争论——
“九尾,你这么安排,炼妖壶岂不是会落在雪挽歌手里?”
“他灭了炼神宗,又通过了身份考核,确实是我妖族中人,有何不能执掌炼妖壶?”
“雪挽歌再是后来居上,他对我妖族的归属感,都不可能比得上魔尊。妖尊,您就这么把下任妖尊之位给了他,属下替魔尊不忿!”
月魑苦笑了一下,最担心的情况还真发生了,可现在情况紧急没办法处理,只能等此战后了。他脚步不停,没一会儿便再无身影。
事实证明,月魑及时去追雪挽歌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因为他找到人的时候,对方正困在一大丛巨型食人花之中。生命危险自然没有,就是那执剑辣手摧花的样子,说他是在寻觅炼妖壶,不如说他就是想砍花砍草出气。
月魑艰难的躲过一剑,苦笑道:“你怎么了?”
“花粉会制造幻境。”雪挽歌收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能躲过我的剑,才说明你是真人。”
月魑除了苦笑只能苦笑:“你不高兴?”雪挽歌没搭理他,而是顺着食人花的纹理,走向更深处,月魑跟在后头追问:“我没有和你抢妖尊之位的意思。”
“你以为我稀罕?”雪挽歌头也没回,快步往前走,路上一切阻碍都被他一剑扫除:“魔尊适才表现的那么疏离,那就继续下去,免得让人看了生疑。”
月魑脚步微妙的一顿,总算找到了突破点:“你是为我刚刚的冷淡不高兴?”回答他的,是雪挽歌的一剑,直刺要害毫不留手。月魑没有躲闪,就站在原处,眸色竟发亮。
雪挽歌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