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寒冬,大雪
庄园原封不动的落在了雪原深处,离迷雾森林有着一些距离,但周围景色也算有险峻之美。在雪花飘飘落下的冬季,所有山石松柏皆披上银装,看着更为美丽。
庄园的寝室内,摆设大变样子,只留下了新买的一张大床,还有一张靠着窗户的饭桌。铺遍地面的地毯是如水的蓝色,上头画着游鱼和水草,还有礁石与岩洞,好一幅海底景观图。
屋内灯火通明,保温阵法开到最大,雪挽歌赤脚坐在上面,暖烘烘的热度从足下传来,很是舒服。身畔,熟睡的天狼充当着靠枕,被一下下的抚摸。
良久,雪挽歌将手里的雪原介绍地图放在一边,拍了拍天狼的额头,柔声道:“舒服些了吗?”
才到雪原,月魑就带他去城内,一道买了新家具和地毯。而后,月魑冒着大雪,把庄园内外的各种警戒阵法,全都重新设置了一遍,以防被不长眼的人当软柿子想抢。
可是,被封印的月魑没料到,他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以至于冒雪辛劳一番后,直接就病倒了。当然,这里头,有多少原因,是前面一年的煎熬,雪挽歌和月魑都绝口不提,只当是冒雪而致。
眼见月魑的本体脸色苍白、昏昏欲睡,分身也不怎么有Jing神,雪挽歌自是心疼了。他命月魑化为有着厚实毛皮御寒的原形,又留在温暖的室内,看他趴得确实是舒服了一点儿,方放下心来,去外头买药。
只不过,雪挽歌走之前犹豫再三,终究没把封印解开,而是快速在雪原城市选好药店买了药,又让店内小伙计煎好,便带了回来。从那日起,他每隔三天去拿一次,回来用阵法加热一下,便让月魑服下,至今已半个月了,月魑的病情时好时坏、反反复复。
“我没事。”月魑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可能,就是不太适应雪原的温度吧。”魔都的冬天,温度不过是有点儿低,这里却是真正的天寒地冻,以前没体会过,俗称水土不服。
闻言,雪挽歌垂下眼眸,忽然明白,他犯了和兄长一样的错误——明知道这么做是错的,明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折磨两个人,也还是不敢解开封印,怕哥哥恢复修为,哪一天会反悔离开。
“我去煮茶,你想喝什么茶?”心烦意乱下定不了决心,雪挽歌干脆转移话题。
月魑莞尔一笑:“你该去冬园看看,梅花开了。”
“梅花茶?”雪挽歌心领神会:“那我去摘。”
狼头摇了摇:“不用,我们去买家具的时候,我已让分身摘好了。”月魑的尾巴勾了勾,自近处的饭桌里,拉开了一个小抽屉。里头放着好几个透明的罐子,各种花的花瓣分开放在了不同的罐子里,其中就有梅花的。
“这是用来泡茶的。”月魑瞧着雪挽歌,眼中含着笑意:“更多的,我放到浴池那边了,你洗澡的时候想放什么都行。”
有着洗花瓣澡的爱美习惯,雪挽歌的耳根不由自主红了。月魑看在眼里,眸中笑意更深,他扬起尾巴,把另外几个抽屉一起拉开,缓声说道:“煮茶的茶壶和杯盏,我放在这里头了,有白色陶瓷的,也有透明琉璃的,你喜欢哪一种?”
雪挽歌毫不犹豫取出了透明的茶具,当袅袅茶香在室内散播开来时,颇给人心旷神怡之感。月魑叼着一只茶盏,将味道寡淡却带着清甜香味的茶水一饮而尽,尾巴下意识就开心的摇晃了起来。
用过茶水后,顺手撸着从尾巴到背部的毛皮,看月魑今天的Jing神挺足,雪挽歌的脸上也不禁绽放出浅淡又真实的笑容。他轻轻躺了下去,把身子整个都伏在月魑身上,脸埋在狼身颈部的毛发里,舒服的吸了几口。
“我以为,你在雪原定居后,会说因果已清,让我尽快离开这里。”由着雪挽歌一会儿趴、一会儿抱,一会儿撸毛、一会儿揉耳,月魑卧在温暖的地毯上,冷不丁的说道。
雪挽歌的手微微一顿,语气波澜不惊的回道:“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他维持趴在狼背上的姿势,眸子变得深邃暗沉,可抬起头时又是一片纯澈:“但你生病了,我还不至于这个时候赶你出去。你是想,病好就走吗?”
忽然觉得有点儿冷,月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带着一身狼毛一下子抖开,糊了趴在他身上的雪挽歌一脸。
“咳咳!”雪挽歌干咳一声,把正好蹭在唇瓣上的狼毛剥开,紧盯着月魑那双狼眼,柔声道:“怎么了?”
并不知道心上人兼宝贝弟弟,内心对于要不要强留他发生挣扎,以致于处于黑化边缘,月魑不解的摇摇头:“没事,就是打了个抖。”他的狼尾巴翘了起来,缠在雪挽歌的手腕上:“我不想走。”
如此说着,月魑还移开眼神,似是不经意的说道:“我先前住在客房,现在墙被你拆了,空间并入到书房,那张旧床虽搬了过去,但还是空了些。等我病好,我们就再去城里跑一趟吧?”
“也好。我们去买几个书柜,再买上一些书画,把书房也布置好。”雪挽歌嘴角微扬,伸手搓揉起月魑的耳朵,似乎并未发觉对方的试探,就给了他一个答复:“以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