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那样。”最终,雪挽歌还是没找到借口,不得不兵行险着,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月魑挑起眉头,明知故问道:“哪样?”
“月魑,你心知肚明!”少有的唤了兄长全名,雪挽歌一只手撑在月魑胸口上,意图从对方怀抱里挣扎出来。
月魑松开手,任由雪挽歌挣动着后退数步,只在池水里站直身子,抱胸似笑非笑道:“本尊有什么理由,放弃自己的福利?”说着,他的视线集中于雪挽歌唇间,显是意有所指。
“除了我的棋子,仙界其他势力收买的jian细,名单本将也有。”本来就想挑个不被怀疑之机,将名单交给哥哥,自是不用白不用。雪挽歌定了定神,缓声道:“比起那些堕魔之人,这个铺成多年的巨网,影响更深远。若作为交易筹码送给魔尊,君愿否?”
魔尊思索片刻,伸手将仙将重新揽回怀中。他仔细端详着对方,洗尽的脸颊隐约还有泪痕。说起来,百年多的时光,足够月魑看透雪挽歌此人。虽不似最开始预想那样,是个心志坚毅、毫无破绽的宿敌,却有自己的风骨和坚持。其中,又不乏灵活和狡猾,便如此刻的讨价还价。
“堕魔者早已融入魔族,即使还欠你一两个人情未还,也掀不起大风大浪。”月魑轻轻颔首:“相比而言,这些和你仙族暗通款曲的我族叛逆,造成损失确实够大。不论是指倒卖本族内原就缺少、明令禁止贩卖之物去仙界,还是战争时期出卖族内紧要军情,都孰为可恨。”
雪挽歌暗自松了口气,又见月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只不过,光以这些jian细为筹码,肯定不够,他们像是跗骨之蛆,历朝历代都少不了。本尊灭了这一批,依旧会有族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仙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魔尊还想要什么?”雪挽歌警惕的看着月魑,以为对方又要闹幺蛾子。
出乎意料的是,月魑这回很是正经:“本尊一开始没对你用刑逼供,是因为仙将这等硬骨头,不想说的绝对不会说。纵是到我族牢狱走一遭,也问不出什么来。现在就不一样了,是不是?”
他微笑道:“守着九重天的不再是西林,本尊虽应过夜问一个期限,却也不介意提前练兵。仙将手里,应该掌握着很多仙军的战斗秘法,并熟知弱点吧。”
“呵。”雪挽歌简直被兄长的贪得无厌给气笑了:“魔尊,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也有点限度!这些弱点若尽数告知你,仙界沦陷就在朝夕,本将岂不是亏惨了。除非,你发誓今后再不碰我一根手指。”
想也知道,哥哥绝对不会答应。不过,这只也是拒绝的借口,他并不想兄长真的征服仙界。毕竟,除了西林,自己还有很多属下在仙界呢。雪挽歌靠在月魑怀里,毫不退缩的与之对峙。
“看来,你我还是无法达成一致。”片刻后,月魑遗憾的摇摇头:“罢了,本尊先退一步。我要夜问所在月宗的全部隐秘,只要是仙将知道的。”
想到自己和夜问的仇怨,雪挽歌清亮的眸光闪动了一下,淡淡回道:“好。”
他口齿清晰的诉说起来,月魑静静听着,神情起伏不定。良久,理清了对魔界有利的线索,才开口道:“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仙将不怕本尊毁约?”
雪挽歌向后靠去,躺在倾斜的池壁上,眼眸明亮锐利:“魔尊想来不屑于在本将面前失约,特别是这种正经事。”
月魑的神色微微一怔,走上前掰开一条大腿,手指插入谷道,撑开xue口处闭阖的软rou。瞧着一小股一小股流出的浊ye,他沉声道:“在我毁了你之后,你还信我的人品?”
是你自己说的,平日里小打小闹不择手段也就罢了,是因为敌人不值得在意。但若有了真正的对手,为了自己不被看低,便该拿出强者应有的风度,尤其是在承诺上。想到幼年时兄长的教诲,雪挽歌瞧着那双晦涩不明的赤眸,坦然道:“本将只是觉得,魔尊不会自打耳光。”
“雪挽歌…”月魑悠悠一叹,指节更加用力,快速做着清理。末了,他把一言不发的雪挽歌抱回了室内,又下了厨。
适才的情事,因吊起的姿势并不轻松,雪挽歌喝了一碗清淡的汤水后,躺在软榻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月魑坐在床边,心中五味俱陈。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后悔了——失去这个对自己知之甚深的宿敌,换来无底深渊般的rou欲,在身体满足的背后,内心徒留寂寞。
“对不起…”明知道这个道歉很虚伪,魔尊还是轻声诉出了口:“我不该这样对你。”轻叹着为仙将掖好被角,他直起身子踱了几步,便负手站于琉璃窗前,思绪渐渐放空。
万年多前,迷雾森林被炼神宗攻破,内中所有妖族不论老幼,尽皆魂飞魄散。唯有几个外出的年轻天骄,因在外历练未归而逃过一劫。在得到自保有余、救人无路的妖族独行侠通知后,他们几个兄弟姐妹赶在炼神宗斩草除根前,冒险进入魔界九重天。
无尽丛林中种种险恶不堪回首,却也真正成全了他们。出来的几位妖族天骄,敛去昔年多少都存在一些的浮躁,堕落为魔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