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国到纭城的飞机落了地,机舱门打开,旅客纷纷起身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傅君迟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随着人群走出机舱,他撇头透过透明的钢化玻璃,往外看。
纭城的天空上布满层层乌云,暴雨不停的洗刷着地面,时不时有水珠溅在钢化玻璃门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如今的傅君迟看不起十分不好惹,他的脸部轮廓相比于以前更加深邃,剑眉入鬓,眉骨微微凸起,黑沉的眸子里藏着仿佛藏着深渊。
傅君迟压了压头上的黑色礼帽,将自己的脸遮住,低头往出站口走。他揣在风衣口袋里的手,带着黑色的皮质手套,手套下的食指上,藏着一枚戒指。
这次回国,是突然性的,所以傅君迟什么都没有带。
出了站,傅君迟找到接他的人。
他先一步上了车,关上车门,摘下黑色帽子,对着站在外面的人道。
“你从这里打车回公司,钱找你们经理报销。”
车窗缓缓关上,一双带着戾气的眸子倒映在上面,傅君迟猛地踩下离合,发动汽车。
轮胎压过马路上的积水,溅起无数水花。
在傅君迟开车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按了下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
“傅君迟!你冷静点!!这件事情等我跟小陶赶回国再说!!”
“你们不用回国。”
“不回去?你知不知道现在剧组已经乱成什么样了?还有半个月就可以拍完的电影,结果你一走,整个进度都作废了,现在导演还在骂人......”
近半年,傅君迟在国外拍一部大制作的电影,整部戏还差半个月就可以杀青,但身为主演的傅君迟突然就退出了剧组。他赔了将近十倍的违约金,直接买了最快的一趟机票赶回了国。
因为没有直达邵州的机票,他就买了纭城的,再从纭城开车去邵州。
通话被傅君迟挂断,他拨通另一个人的号码。
雨水劈里啪啦的溅在车前的窗户上,雨刷来回扫动,将透明的水痕抹去。
车速加快,雨滴砸在车窗上的声音也愈发刺耳。
“借点人我。”
傅君迟报了个地点,也没有与对方多做解释,就结束这一段不达一分钟的通话。
邵州这边的天气比纭城好一些,厚厚的乌云堆积在天空上,但并未下雨。这一路,傅君迟都没有停下过。从A国赶回纭城,他一路上没闭过眼,再从纭城驾车到邵州,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什么困意、什么疲倦,他统统都没有。
从听见那个消息后,他好像就已经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似乎连痛感的察觉不到了,或者说,是他胸口下的绞痛盖过了这一切。
到达目的地,傅君迟下了车,往宾客厅里走去。
这是一个葬礼,来宾皆是陆承的朋友以及亲属,他们有的人脸上挂着悲伤的表情,有的人藏在人群里带着笑容。陆承与穆泽乔离了婚,但他们毕竟相处了十多年,感情还是有的,所以陆承就替穆泽乔办了葬礼。
穆泽乔车祸去世的消息,陆承不敢传太开,他担心穆泽乔的亲人知道后,会惹出一些麻烦的事情。所以这场葬礼,来的人并不多。
傅君迟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着,一张略带遗憾的脸出现在他视线中,那个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年轻的男人不停的安慰着那个人。
宾客对于傅君迟的到来,都有些惊讶,以为傅君迟也是陆承的朋友。
站着陆承旁边的年轻男人,不停的劝着陆承,让他不要太伤心了,然后伸手抱住了陆承。
黑色的皮质手套被傅君迟粗暴的摘下,一道身影迅速的越过人群,直奔陆承而去。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所有的宾客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陆承就被人拽住衣领,砸向旁边的座椅上。
好几个椅子倒在一旁,陆承摔在地上,后颈磕在了桌子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片发黑。
有几个人想上来拉住傅君迟,但被赶过来的一群人拦住了,这仿佛是一场巨大的闹剧。
“陆承?对吧?”
傅君迟站在他的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肩上,闷的一声响,陆承的背部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黑色的瞳孔缓缓下移,傅君迟从上方睨视这陆承,危险的气息在他周边蔓延。
穆泽乔车祸出事的消息,是傅君迟查到的,他同时查到的事情,还有穆泽乔与陆承这几年逐渐恶化关系,以及陆承外面的好几个情人。
红透整个娱乐圈的傅君迟,陆承还是认识的,但他不懂自己怎么惹到了这个陌生的男人。
莫名其妙的被人打,陆承不可能没有气,他想还手,可现在连起身都有些难。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想上前凑个热闹,一群类似保安的人,拦着涌过来的人群。
傅君迟将陆承从地上拽起来,往后一推。陆承扶住桌子,勉强稳住身形,他弯下腰,胸口的疼痛让他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