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下院杂役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出来,实在忍不住溜进去听了会儿墙角,觉察到好像要出事,便赶紧回去将情况通报给了陈总管。
“住手!”
陈瑾带人猛然撞开房门,看到的景象绝对可以让他终身难忘………
五六个壮汉躺在血泊里,一旁身着亵衣的年轻男子双手紧紧扣住自己的脖子,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原来他的喉结已经被捏碎了。
而洛怀霖此刻正蹲着身子,在男子脸上擦拭着手上血迹,他突然拽起男子的发根,将他的头颅缓缓提到嘴边,低声说道:“我不杀你,但我保证,你接下来的日子定会过得生不如死!到时候你就会后悔,现在没有选择咬舌自尽。”
男子此时已然说不出任何话来,脸色极为痛苦,身体痉挛得发颤不已。
洛怀霖随即一把将其扔在地上,缓缓起身,转头扫了一眼冲进来的众人。
陈瑾顿时被洛怀霖此时一身的煞气所震慑,暗自吞咽了一下,强作镇定道:“我已大致了解事情经过,你……先回去,这里由我来处理。”
洛怀霖神色稍缓,对那早已惊呆在一旁的瘦弱少年招了招手,随即一把揽过少年的肩膀,瞬间双腿一软,脑袋一歪,便直接晕厥在了十三的肩上。
“诶——”
少年有些承力不住得扶着洛怀霖的身子,陈瑾见状忙帮了把手道:“赶紧再来几个人,十三你和其他人一起先将他抬回去。”
陈瑾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对这个骨子里桀骜难驯的下院奴役生出了一种敬畏之感,这种魄力与手段绝非常人所有,他突然很是好奇这人以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待处理完院内尸体,陈瑾正准备去向怜月阁主请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刚刚跨出小院门槛,便见几个清秀小童推着梨花木制的轮椅,缓缓行至小院门口,上面坐着的正是怜月大监。
“月阁主,您怎么亲来了?”
怜月此时唇色苍白,Jing神有些不济,整个人不再似往日风采,轻咳了两声道:“我其实刚刚一直就在院子外边。”
陈瑾此时神情一紧,“您……一直都在?是为了………”
“你猜得没错,他进了我这院子,若真出了事,我担待不起的。呵,陛下也真是会给我这个废人添麻烦………既不让我插手,又何必………哎!”
“他到底是何人?”陈瑾忍不住问道。
怜月眺望了眼宫里那座有穹顶之高的楼阁,随后缓缓开口道:“他啊……是命里注定要当皇帝的人,只是他未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陈瑾被这话震惊得呆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你还年轻,能力也不差,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说不定日后就能接替我的位置了。”怜月说完便示意身后小童,缓缓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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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影司,谍影处。
谍影处的头领谢攸正坐于主位,看着暖风阁里安插的密探送来的一纸写得密密麻麻的密报,眉头紧皱,脸色十分忧虑。
此时,一袭紫衣蟒袍的白发老人缓缓步入堂内,语气不善道:“你们这帮混蛋,如今事事都要让我来替你们拿主意,当初是,现在还是,真当我这把老骨头是铁打的吗?”
谢攸忙起身去迎,“掌院大人,这不是现在凌影司还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吗?而且,若不是您老把魏首领罚得那么重………”
“怎么,你有意见吗?”
“我哪里敢有意见啊!那是您的徒弟,自然是您老说了算。而且那日被那臭小子耍得团团转,最后骗得将我们通通关进密室,着实欠收拾!”
紫袍老人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是不是暖风阁那边出事了?”
谢攸忙点头道:“您老还是如此神机妙算,属下真是自愧不如,羞愧万分……”
“我说你这些年跟着魏昶别的没学会,说废话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涨啊!说正事!”紫袍老人随即神色不耐烦得坐在了主位之上。
“您自己看,这是今日暖风阁里发生事情的详细经过,一个字也没有漏。”谢攸指了指案上的密报。
无尘拿起那张记得密密麻麻的密报,从头细细看来,刚开始还好,可越看到后头,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最后竟忍不住愤然拍桌道:“混账东西,这也太过分了!”
“掌院大人,这份密报我看……还是您亲自去承给陛下吧!”
无尘闻言,恶鬼面具下传来一声冷笑,“小谢,你倒是挺会避祸啊!”
“我这不是怕陛下一怒之下……”
“你的意思是我就不怕了?!”
“这不是……您送肯定要比我送强些吧!起码陛下肯定不会将气出在您身上啊!”
谢攸正想再央求几句,门外一身着鲜红袍服的清秀小太监走了进来,随即朗声说道:“陛下传凌影司谢攸前往玄元殿见驾!”
谢攸闻言瞬间看向主位之上的紫袍老人,眼中尽是恳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