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英国之行属实在伊莱的意料之外。
他拿起面前的锡兰红茶,骨瓷杯上Jing致的金色浮雕纹路勾勒出漂亮的云纹。伊莱摩挲着瓷杯,问道:“麦考夫,找我什么事?”
对面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他笔直地坐着,双腿交叠,双手搭成塔状放在腿上,是再标准不过的英式Jing英做派。
麦考夫说出一个名字。
“艾琳·艾德勒。”
伊莱摊手:“麦考夫,你知道的,我近几年可是一直在美国——”
“据我的了解,”麦考夫打断他的话,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漫不经心看着杯子上花纹的青年,“她的手法和你如出一辙。”
伊莱压住忍不住上翘的嘴角,轻飘飘道:“哦?”
他望着麦考夫笑:“想来……我们的那个晚上应该让你印象十分深刻了?”
麦考夫的眼神没有丝毫避让,仿佛对方话里的暧昧暗示与自己无关,他说:“这次的事情涉及到王室重要人物,你的朋友是在玩火自焚,伊莱。”
“王室么?”伊莱被挑起了些兴趣,“女王?唔不对,女王年纪太大。那么……公爵,公爵夫人……王子,啊,不会是公主吧?”见麦考夫眼皮一跳,伊莱故作讶异道,“真的?我倒不知道艾琳如今还有了这样大的本事了。”
麦考夫撇了下眼,难掩轻蔑:“这可算不得什么本事——”
“噢,能让大英政府头疼可就是天大的本事了。”伊莱眉眼含笑,“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弟弟帮忙,麦考夫?”
说到弟弟,麦考夫的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了,“他不——”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走了进来。那人附耳说了几句,麦考夫略略皱眉,然后说:“让他们在会客厅等着。”
“是夏洛克?”伊莱问。
麦考夫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中午赏脸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伊莱低头看了看表,而后道:“好啊。”
他跟在麦考夫身后往外走去,走出密闭的办公室后外面是金碧辉煌的会客厅,新古典主义的装潢设计令这座建筑宏伟得恰到好处,不落俗套。
不远处ru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全身赤裸着裹着一张床单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和他的舍友约翰·华生。
伊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张和斯特兰奇百分之百相似的面孔上停留的几秒。他和夏洛克的见面次数极少,上次见面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如今的夏洛克早已经褪去了青涩,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哦,也许还算不上成熟,有鉴于他此时全身上下只裹着一张床单。
麦考夫为他们作了介绍,“夏洛克,你之前见过。这是约翰·华生,一名退伍军医,曾服役于前诺桑伯兰第五明火军团,现在与夏洛克同住。”
“你好。”伊莱笑着向他伸手,这是一位身材并不高大但却和史蒂夫一样坚毅果敢的军人,“我是伊莱。”
华生忙伸手握上去,他对面前这个温和真诚的年轻人同样抱有天然的好感——尤其是在身边这位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和冷酷无情的人形大英政府的对比下。
他热情地抓着伊莱的手上下晃了晃,“伊莱,很高兴认识——”
夏洛克:“你昨天做爱了。”十分肯定的语气。
华生:“?!!!”
夏洛克冷不丁的质问令华生的面部管理瞬间失控,他目瞪口呆地扭头看向好友,压低了声音低斥道:“夏洛克——!”
没想到伊莱笑容不变,应道:“嗯,怎么了?”
夏洛克:“感觉不错?”
伊莱:“挺好的。”
华生持续性目瞪口呆,直到夏洛克的视线如风刃一样扫向他:“能放手了吗,约翰?”
“噢——抱歉!”华生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伊莱的手没回过神来,连忙松开,再三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
“当然,”夏洛克一如既往地刻薄,“确实不能指望你的金鱼脑袋能记住什么除了吃喝拉撒以外的事情——比如国际通用的握手礼仪只有三秒钟。”
华生:“……”
“好了,夏洛克。”麦考夫开口道,几乎要咬牙切齿,“如果你那么在乎礼节的话,能否麻烦你解释一下你身上的床单是怎么回事?”
“不如你来解释一下你给我的委托,麦考夫?”夏洛克语气尖锐的反问,“匿名的客户?我从来不接两头都是迷的案子,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诚意,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说完后他转身就走,麦考夫面无表情地一脚踩住夏洛克垂在地上的被单一角,夏洛克险险地在它完全滑落之前捞在手里,围在腰间。
身后一道目打量的光令他如锋芒刺背,夏洛克很少有窘迫的情绪,但此时他却感觉到耳根的温度正在不断上升。
他紧紧抓着被单,却听麦考夫说:“中午我在餐厅定了位置,四个人。”
夏洛克眉间褶皱一松,他围着被单转过身,就看见了一脸茫然的伊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