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姐再如何憋气冒火,此处是监牢,她是其中人犯,岂得放肆?思及此不由气苦,暗唾一句:鬼差事!
能做的都做了,事已不可为。艳姐生生替自己顺过一口气来,重又端起她欢城艳姐的姿态,好整以暇看向云芸那处。
只见那位管区长蹲身靠近地上的女孩,探出的手上明光微闪,竟是预备用魂力为其梳理治疗。
见状,艳姐很是吃了一惊,四周亦响起嘤嘤嗡嗡的私语。
这位管区长,虽则刻板无趣得很,举手投足却很见教养。艳姐算得阅人无数,偶尔领了极乐宫中的差事去天空城区,见识过那些所谓的上层人物,即便如此,印象中,有此等慑人气度的,却也屈指可数。
就是近日数次光顾她们极乐宫那位据说来自天上天泥少,也从未令她有此种压力。倒是来寻他的那位泥大先生
思及此,艳姐不禁打了个冷战,继而在心里狠狠甩了甩脑袋,那可不是什么愉快回忆,早早忘记才好,索性泥大先生样的人物,大约绝不会再踏上她们欢城这种地界儿。
泥大先生样的人物她虽不很了解,可天空城区那班所谓贵人的嘴脸,她却很知道一些,似地上女孩这般的污秽,别说碰触,那些人只怕看一眼都嫌脏,更别说以魂力沟通、调理其身体,真不知这年轻的管区长是怎么想的。
艳姐面上云淡风轻,心底里却有些咬牙:万一被她发现了欢果
索性,便在管区长即将触到女孩那刻,先前出于震惊而僵立原地的女警迅即抢上前来,托住管区长即将触碰到云芸前额的手,急道:
小姐,我来。
显是急切间,用错了称谓。
管区长未立时撤手,冷而厉的目光转向她,略带疑问。
女警在管区长严厉目光下略一停顿,又很快续道:您知道,我跟我我哥,多少学过一些。声音已复归平稳,很是令人信服。
管区长眉头微拧,却终是起身后退,让出云芸身侧位置。
艳姐松了口气。那位年轻的管区长或者没有留意,可艳姐却看得清清楚楚。方才年轻女警瞬间的僵立,固然出于事发突然的震惊,更出于发自内心的鄙夷。
与管区长不同,那女警对于通身青紫的云芸,轻视唾弃只怕远大于同情怜悯,诊疗起来,又能上心到哪里?
云芸被欢果折腾得难以自控,神智却尚清醒。
她知有人解她当众赤身的难堪且喝止艳姐心理上而言,几可算救她于水火她听出那人是先前问她名字、令她感到莫名信赖的女军官,感到自己正无限接近着得救的希望。
然而,一切中止得那样突然,女军官离开了她身边,另一个人接替上来。
是刚刚那名女警,这并不令云芸感到丝毫安慰。及至一丝魂力如有实质探入体内,她甚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知怎的,探入的魂力令她想到昨日与林琅间神魂通路的沟通,虽一虚一实,方式截然不同,骨子里却都发散出某种特质,冰寒,凉薄,恁地相似。
那丝魂力入体颇为犹豫,云芸几乎以为对方仅只打算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她隐约察觉,就在方才囚服离体那刻,女警瞬间对生出种种情绪,夹杂惊异、鄙夷、厌恶,甚或怀疑与防备,且分明冲着自己。不只那女警,其他女犯及看守,反应亦多大同小异,只零星几道目光,含了悲悯与同情。
面对受害者伤痕,难道不该是同情悲悯占据绝对多数才对?脑海中不自主浮现回魂重历的以及苏醒后遭受的男人们的羞辱谩骂,出现最多的一个词,便是贱货,云芸懵懂却又强烈得明了,这些痕迹,似乎不只是伤害那么简单,也是他们给她打上的标签、烙印。
她不懂其中道理,却清楚感受到,看见这些痕迹的大多数人,会像那些男人给予她的谩骂一样,即便嘴上不说什么,在心里也会把她看作卑微、下贱、肮脏的存在。
出乎云芸意料,进入体内的那丝分明带着抵触情绪的魂力,犹豫片刻,却并未离开,反深入经络查探调理。
艳姐亦是意外,她亦以为女警至多做做样子,走个过场,随后自还是要交医务室处置,谁知那生着黑沉冷眸的女警,分明嫌恶非常,态度却极认真。
她不由自主向那位管区长投去深思的一瞥,随即抱臂盯紧女警动作,心底竟又有些紧张。
刑先生手段她自是不敢怀疑,却也拿不准这年轻女警手下有几分本事。
云芸只觉摊入体内那丝魂力虽冷,却似冷得恰到好处,竟沿着经络遍行四肢百骸,一分分一寸寸,渐次平息掉欢果此次引发的躁动。
随着魂力梳理,云芸体内浸透的、欢果分泌的ye体渐渐消解,双ru与下体盘桓不去的酸痛麻痒亦随之褪去。细弱的呻yin与款摆的腰肢尽皆归于平静,云芸感到这些日子以来前所未有的舒适宁和,真想就此昏昏睡去。
眼看着云芸娇小身躯渐渐平静,艳姐顾不上目的落空的失望,只担心刑先生的欢果。她对欢果所知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