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明一直清楚明忧和迎学长不对付,原想用时间的推移来淡化这份恶意,却不知什么时候事情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一步。
明忧根本不愿去理会任何人的反应,她放下手术刀,拉好衣服,一言不发地走至门口,经过那似乎冷成冰雕的男alpha停了停,终究什么也说不出口。
手腕被抓住,身后的男alpha平复了呼吸,语气甚至非常平静,我先送你回家。
好。
在车上,明忧婉拒了副驾驶的位置,躺在后座平稳心跳,身体还没有摆脱差点被侵犯的恐惧。
地下车库里飞行器缓缓停滞,斯明伸手想要扶她,却被明忧避开,默不作声地上楼,一边走一边脱衣服,走进浴室不忘把门上锁。
她放足热水,泡进浴缸里才觉身上舒缓,冷意一点点消散。
明忧又惊又累,靠在墙壁上闭目修神,不知不觉竟睡着了,门被撬开的声音让她豁然惊醒。男alpha英挺的脸被惊慌扭曲,看到她安然无恙猛然上前抱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斯明的心跳很剧烈,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应该是看她许久不出来,怕她做傻事,故而破门而入。
明忧错愕不已,随即意识到斯明是在自责没有保护好她。
内疚在心里翻涌,可明忧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只好像给大型犬顺毛那样不停抚摸斯明的背脊和黑发,直到那结实的躯体安稳下来,心跳也趋于平静。
我
水凉了。斯明趁势将她抱起来,水哗啦哗啦地落。我帮你擦干,然后上药。
这样让他照顾,明忧很不自在,不过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终究什么也没说,裹着浴袍坐在床上,看着斯明拿着医药箱靠近,蹲在面前替她上药。
最多的是挣扎时撞到的淤青,不过颈脖和胸前也留下了不少掐出来的指印和指甲的划痕。
明忧看着他的发顶,闭了闭眼,轻道:一周前,我和迎发生了关系。斯明的动作骤停。我的护士们被他抓到了,以此为筹码,他提出了交易。我没有其他东西跟他换,所以我同意了。
她不忍地咬了咬唇:无论如何,是我对不起你,你不需要为此感到自责。
斯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所以,你骂我、打我、把我赶出去,我都接受。
就算她对斯明没有男女之情,也不该在二人明显有了实质关系的情况下和别的人有瓜葛,这是原则。
或许这个就是最好的结局。
屋内安静许久,明忧不敢睁眼,随即察觉浴袍紧了紧,她被裹得严严实实,斯明那冷酷却仍然悦耳的嗓音十分沙哑,仿佛哭过似的:他没有发现你的秘密吧。
明忧豁然睁开眼,对上一双红得shi润,却盛满了担忧的眼睛。
她生涩地讷讷:没有我很小心他没有察觉。何况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一般人想不到那处。
那就好。斯明嘶哑着说道,语气则放松下来,他再一次搂住明忧,那么紧密、迫切,仿佛她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那就好。
明忧愣愣的,他、似乎并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可我
斯明打断她,双目对上,那不重要,我不在乎,我爱你,我都接受。他的眼眶越来越红,明忧甚至看出眼泪在打转。但是、但是下一次,你一定先告诉我。
Alpha一向是自负而高傲的,从不愿意展现自己的软rou,可眼圈的男alpha咽下所有苦闷和委屈,终究还是红了眼。
他低头埋进明忧怀里,声音闷闷的,再也不能有下一次了,好吗?
第一次,明忧头一次看到有人能如此小心翼翼又低声下气,只为了祈求一份本该拥有的信任和专一。
是她错了。
她或许不应该过分抗拒这份感情,无论出于怜悯还是不忍,明忧都应该尽好伴侣该做到的事。
对不起明忧回应他的怀抱。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温存了一会儿,斯明抬头与她交换了一个十分漫长的吻,缠绵又极尽温柔,唇舌纠结间第一次有了你情我愿的合拍和热情。
明忧顺从地敞开身子,斯明的手也从腰腹来到了前面,却见他猛然停止,气息不稳,断然拒绝道:不行,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
脸上的chao红退去,明忧明白了,你要去找迎,是吗?
斯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低头在终端上敲了敲,他回头亲了亲明忧的额头,他千不该万不该提出这种交易。
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能是他从学生时代便一直尊敬仰赖的学长、好友和兄弟。
这是他们之间需要解决的事,明忧没有资格置喙。
那你一定注意安全。
她觉得此事恐怕无法善了。
明忧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实际伤害而放下这段经历,斯明却没有。
男alpha点了点头,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