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亲的人,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知道吗?”
秦谦在他怀里,眨了眨眼。
“哥哥,我知道的。”
“有什么事,你要跟哥哥说。”他低声道,“不要不说话,你不说话,哥哥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也不要用那种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哥哥,哥哥每次看到你这样的眼神,就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了……”
秦谦推推他,“哥哥,你在说什么?”他怎么都听不懂,他哥哥嘴里说的那个人,是自己吗?
秦泽然有些恍惚,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屋子,对面站着的,是沉默不语,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的男人。
闭了闭眼,再睁开,他看着怀里秦谦稚嫩的脸,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哥哥好像有点困了。”
小孩拉着他的手站起来,“那快去睡觉吧。”
“哥哥还没洗澡呢。”
“我又不嫌哥哥。”小孩笑着说,“走吧走吧。”
两天的紧张考试结束后,Z校的学生们欣喜地迎来了他们梦寐已久的假期,纷纷买了车票,收拾东西,大包小包地往家里赶。
沈涵早就说过假期画室会更忙,于是秦泽然就想着留下来给他帮忙,让毛宁樊雪带了些自己买的礼品回去,又送他们上了回乡的汽车。
小孩儿的幼稚园也放假了,秦谦每天在家写小字,而姚冬冬同学就整天缠着他舅舅去秦谦家里玩。
沈涵每天要去画室,也没空带他,于是就干脆把人丢给了秦泽然,秦泽然有时候会带两个小孩去画室玩,给他们买吃的。
秦泽然本以为平静的日子会就这么过下去,秦谦会慢慢长大,沈涵的画室会越来越好,然而没多久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打乱了他的步伐。
秦染染死了。
毛阿姨说,她的尸体,被人发现在一个宾馆的房间里,赤身裸体。发现她的宾馆老板娘好心给她盖了件衣服遮体,随后就报了警。
一个女人脖子上带着掐痕,身上还有很多施虐留下的伤痕,被人发现死在宾馆里,这个案件立刻受到了当地警方的重视,警察先是核实了秦染染的身份,找到了她名下的一间居民房,也就是毛阿姨她们那里,告知了这个消息,同时试图从毛阿姨他们那里打听一些利于破案的东西。
毛阿姨他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傻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通知秦泽然。
沈涵皱眉看着突然有些站不稳的他,放下手里的画笔,走过来。
“阿泽……怎么了?”
秦泽然呆呆看着他,把电话放回原位。
沈涵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有点担心,“你到底怎么了?谁的电话?”
他看着秦泽然突然伸手抱住自己,把脸埋进他的肩膀,然后,一颤一颤地抖起来,像在笑,又像在哭。
秦泽然一直下意识的以为,秦染染在外面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所以舍不得回来,却没想到……
“阿泽,你打算怎么做?”在他平静下来后,沈涵总算知道了前因后果,他顿了会儿,凝重道,“凶手就交给警方去找吧,毕竟你还要念书……我看,你先回去,这里就不用你费心了,我一个人也顾得来。”他担心秦泽然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秦泽然没有他想象的脆弱和不理智,他抬头,“沈涵……谢谢你,我想我的确得尽快带小谦回家一趟,这里的事……就麻烦你了。”
沈涵拍拍他肩膀,“去吧!有什么事就找我。”
秦泽然没想到,他还能再见秦染染一面,然而,却是最后一面。
第二天,他就带着秦谦回到了那间简陋的小屋,邻里之间仿佛都对这件大事很感兴趣,不少人都站在楼道里谈论得热火朝天,猜想凶手会是个什么人,秦染染被杀的原因……
秦泽然麻木地看着这一幕,自动忽视那些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径自走到毛阿姨面前。
“……我妈呢。”他低声问。
毛宁妈妈摸摸他的脸,“泽然啊,你瘦了……你妈她……被警察带回来了,放在离这儿最近的殡仪馆……我跟他们打了招呼,你去就是了……”
毛宁和樊雪本来提出要和他一起去,但被他拒绝了,他放了东西,就牵着小孩去了殡仪馆。
秦谦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哥哥,妈妈为什么会死?”他知道他们的妈妈很久都没回来过了,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女人的脸都是模糊的,他对那个叫做秦染染的女人,没有太多感觉,但他知道秦染染独自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也知道秦泽然的存折是她给的。他只觉得奇怪,妈妈在外面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
“因为有人杀了她。”秦泽然闭了闭眼,“小谦,待会儿看见她……叫她一声妈妈吧。”
小孩点点头,“嗯。”他还在想自己哥哥说的“杀了她”是什么意思,是坏人做的么?
“警察叔叔会帮我们找到那个杀妈妈的坏人吗?”
“……我不知道。”现在的侦查水平,能将凶手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