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放好的热水……
“自动”打扫的房间……
片刻之后,野狼的表情裂开了。
“难道是你……”
“龙仆!是龙仆!大部分的是龙仆!绝大部分……”列拉金大声反驳,然后声音越来越弱,“咳咳,我只是偶尔。”大概是想起听墙角时听到的激烈内容,他尴尬地把拳头抵在唇边,“你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些我是知道的。”
野狼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列拉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二人在沉默中尴尬,在尴尬中沉默,最后都不由自主地仰头看天。
“今天天气真好啊。”
“是啊是啊,天气真好。”
分开的时候,野狼请列拉金转达,他对阿斯蒙蒂斯最诚挚的问候。
阿斯蒙蒂斯急切的说:“然后呢?除了问候,他就没再和你说点别的什么?”
“没别的了,就问问你最近晚上睡得好不好。哦,对了,还有一句,他让你下一次去的时候,记得带榴莲。”列拉金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买榴莲是什么意思?难道野狼喜欢吃榴莲?让你用食物来道歉?”
然而,阿斯蒙蒂斯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他的表情十分复杂,脸上既有不甘,又有害怕,还有一些……解脱?
“好!榴莲就榴莲,只要不分手,难道老子还怕你不成!”阿斯蒙蒂斯用力抹了一把脸,然后好像什么都豁出去了,猛地站起来,大跨步走了出去。
列拉金满头雾水地跟在他后面。是他的错觉吗?阿斯蒙蒂斯看上去不像是去买榴莲,反倒更像是……去上刑场?
谜题在半小时后解开了。
只见阿斯蒙蒂斯同学,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大步伐,挺胸直背来到野狼房门前。那气势,看得旁边守卫把阔剑都举了起来,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差点没高呼“有刺客”。
顶着无数人的视线,阿斯蒙蒂斯掏出俩榴莲,并排放在地上,大喝一声:“对不起!老婆!我错了!”。
然后以壮士断腕的气势……重重跪了上去。
倒霉的俩榴莲顿时发出一声生命的哀鸣,biaji一声,挤爆了。
旁边所有人瞬间就傻了。
跪,跪,跪……跪榴莲!?
这是继跪搓衣板、跪键盘、跪台阶之后的进化版吗?
看着推门出来的那个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上司越来越变态了,这可咋整啊!求诸神保佑啊!
野狼挥了挥手,无数手下顿时退散如chao。而且个个儿都低着头,盯着鞋尖,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被恶魔惦记上,也要跪榴莲。
阿斯蒙蒂斯没敢抬头,盯着眼前的鞋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解气还是不解气。
那人既不走开,也不说话,沉默了许久,阿斯蒙蒂斯心里更加慌张了。
难,难,难……难不成他嫌跪榴莲太小儿科了?想要我表演胸口碎榴莲?这个,这个,我刚换的新衣服啊。
许久,头顶一声叹。
怯怯地抬起头,阿斯蒙蒂斯发现,野狼的脸上竟然写着……遗憾?
遗憾?为啥是遗憾?有啥好遗憾的?
野狼斜睨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又左左右右打量一番,然后才慢吞吞的说:“跪的那么爽快,早知道让你带狼牙棒了。”
上一秒还坚如磐石的阿斯蒙蒂斯,此刻却如风中残枝般颤抖起来了。
跪狼牙棒……不是吧,会死人的啊……
“积极认错,死不悔改。”野狼一脸不爽的转头看旁边,“啧,没见过你这么烦人的。”
阿斯蒙蒂斯:“……啊?”
“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不该聪明的地方聪明的要命。”野狼双手环胸,看着远处的风景,冷淡的问:“错哪了?”
“呃……”阿斯蒙蒂斯挠了挠头,“您给个提示?”
野狼额头的青筋哟,蹦跳的那个欢快哟。
“错在哪都不知道!那你还跪的这么痛快!”
“反正都是我的错,好不好?”阿斯蒙蒂斯讪讪地笑着说,“你别生气了。”
“是我要生气吗?我要生气,起码也得有人在面前,才气得起来好吧!”野狼愤怒回头,瞪着阿斯蒙蒂斯怒声道,“你个混账!提了裤子就不认人!躲我?有本事你怎么不继续躲啊,天大地大,你怎么不躲到天涯海角去!?”
想想这一个月来,苦苦跟在阿斯蒙蒂斯背后追赶的日子,想想那人看到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的表情,再想想一个人苦撑着整个大商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想想明知道对方就藏在附近,但还是被迫一个人睡的晚上……
野狼越说越气,尤其阿斯蒙蒂斯一副不开窍的表情,更是火上浇油,气得他直戳阿斯蒙蒂斯的额头:“他妈的还分手!你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些什么浆糊?你是猪吗?!啊!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阿斯蒙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