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是沮丧的表情……这样的仿佛被儿子嫌弃了的可怜模样,看得原承铮头皮都险些没炸裂开来。
他早已经习惯了护国公对他那不自知的冷暴力,如今乍然见护国公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一副模样,他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吃不消。
不过为了不让护国公感到难堪,他强迫自己遗忘掉了对方脸上那个堪称失落的沮丧表情,掩饰性地咳嗽两声又呐呐说道:“那黑衣人行迹虽然极为鬼祟可疑,但是手底下分明没多少功夫,只要他主动潜入了护国公府,那么,儿子断不会让他轻易走脱……再说了……杀鸡焉用宰牛刀……就那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哪里用得着父亲大人您出马?”
作为护国公府小公爷的原承铮从来就没有给人拍过马屁,如今乍然这么一尝试,真的是要多拗口就有多拗口的紧。
不过,护国公依然对此十分满足了。
毕竟,比起对他爱答不理的妻子而言,儿子的表现已经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
那黑衣人就如同原承铮所猜测的那样沉不住气。
原承铮刚从皇宫出来没两天,他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护国公府,而且,还如同军营里一样,压根就没有惊动半个护国公府里的人。
对于他的此种行径,原承铮在骄傲于自己猜中对方心理的同时,也震怖于对方随意出入各种戒备森严之所的能耐。
好在,如今的他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守株待兔,当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原承铮身后的时候,原承铮一句话都没说的直接抓起自己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对着地上就是重重一砸。
费了不少功夫潜入护国公府就是为了从原承铮这里得到一句准话的黑衣人:“……”
护国公不仅在打战方面有一手,在刑讯方面的能耐也让人望尘莫及。
他只是与那黑衣人在护国公府的柴房里呆了一盏茶的功夫,黑衣人的身份乃至于他幕后的主使者都被护国公给审了个底朝天。
恪尽职守的父子俩当夜就拿着黑衣人招出来的供认状连夜进了宫。
当兴华帝知道这黑衣人幕后的主使者居然是已经被他剁了脑袋的前太子,他五弟与他七弟的皇子妃通jian生下来的jian生子时,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和朕一样的十年磨一剑的,如果这小子愿意蛰伏,耐着性子在等个十数年,说不定他还真的能够仗着老五留给他的一点人手,做出点给承锐添堵的事情出来……现在嘛……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自寻死路!”
兴华帝眼中闪过一点寒光,又将那供认状拿到自己面前,不动声色地翻了几页,“原卿,你确定这家伙招供的都是实情吗?太上皇……他真的没有参与到其中去?”
眼皮条件反射就是一跳的护国公在原承铮瞬间提到嗓子眼的紧张注视中,神情很是镇定地拱手答道:“回禀圣上,他们确实几次三番的试图怂恿太上皇与他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和他们一起行事,不过太上皇英明,不论他们怎么说,都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
“英明?”兴华帝语带讥诮的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朕看他不是英明,而是老毛病发作,懒得惹是生非吧,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朕至少能够说服自己让他好好的安享晚年!”
兴华帝伸手捏了捏睛明xue,“把这份供认状拿去给太子吧,看太子有没有什么想法,至于那个jian生子……既是违背人lun的产物,那么自然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护国公脸上不变的高声应诺,带着原承铮一起离开了兴华帝目前所住的宫殿里,朝着东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近段时间,与儿子关系又密切了几分的护国公见原承铮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感觉,忍不住用只有父子俩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劝慰道:“圣上因为十多年前的那场宫变,整颗心就再不复当年的仁和,硬得跟块石头似的……别说那只是个意图谋逆的jian生子了,就算他的嫡亲侄儿触犯了他,要杀也不过就一句话的事情……好在圣上行事还算有点底线,从不行那滥杀无辜之事,只要你好好跟着为父当差,还是能保性命无忧的。”
原承铮静静听护国公把话说完,良久才同样用只有两父子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说:“儿子多谢父亲援手襄助之恩。”
他很清楚,兴华帝若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以他曾经针对原承锐做过的那些错事,别说是死一次了,就算是死一百次、死一千次,都死不足惜。
护国公和原承铮在东宫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原承锐和原承铮去讨论有关供认状上的各种讯息,而陆拾遗则眼巴巴地坐在护国公身边,问起了护国公夫人的情形。
这段时间一直被妻子当成空气一样无视的护国公一听陆拾遗提起护国公夫人,那脸就拉得比马脸还长。
不过,他到底还惦记着与护国公夫人冰释前嫌,尽管他觉得在太子妃面前提起这个有些损伤颜面,但在踌躇片刻后,他还是正儿八经的和陆拾遗取起了经。
“太子妃娘娘,往常在护国公府里,拙荆最疼爱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