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议事冗长而繁重,怕是苏公子会觉得烦闷……”另一人说。
苍墨看了看他,又扫视了一圈,才说:“我因担忧思宁一人在堡里寂寞无聊,所以带他一起来。”
“可是……”
“都坐。”苍墨又说。
公孙济几个便率先坐下。剩下的人便再无他法,只得都坐下。
苍墨直接开始发问,同众人商议商铺的事情。掌柜们都不敢再忤逆,纵使心中不满,也开始应答。
苏思宁一直便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在苍墨怀中静静听着,垂着眼睑。
早有耳闻堡主为了这少年遣散了诸多红粉蓝颜,也知这少年的地位必然不一般。但毕竟这是银松堡诸多相关事务的重要议会,参加的人都是有分量的人,说的也都是有分量的事,怎能让一介男宠参与进来?若那人也是有头有脸能与堡主相当,或者至少是银松堡明媒正娶的堡主夫人,也能让他们信服。但偏偏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病秧子——听闻倒是不断,那也是银松堡下人间的流言蜚语。
众人嘴上应答着苍墨,腹诽也不断。苏思宁竟是感受到了那些若有似无的眼神般,眉目轻抬,目光清冽,竟生生显出不言而威之色。抱着他的苍墨似没有看见,但是下座的人看得分明。公孙济几人轻轻勾起嘴角,在看到那些掌柜们暗暗心惊的神色后。
不多时,议完要事后,苍墨喝了口茶,顺便喂苏思宁喝了口,问道:“怎样,还会无聊吗?”
苏思宁轻轻摇头。
公孙济他们见那些掌柜们脸色又变了一变,只能生生忍住笑意。
“那方才你都听了,有哪些看法?”苍墨又问。
“你都布置得妥当。”苏思宁只说。
苍墨大笑:“等下还要去武行,可还有气力?”
“好。”苏思宁答。
中午去镇上出名的酒家里吃了饭。也是银松堡的产业,苍墨还有苏思宁,以及公孙济等人,几乎包下了整个二楼。公孙济等都跟苍墨和苏思宁吃过饭,所以对苍墨抱苏思宁在怀里喂着吃这件事早已习惯。然而那随着一起来的掌柜们,酒家里的小二厨师们,以及其他的客人们,看到这架势莫不睁大了眼。
鱼rou要剃了骨,青菜要撕碎了,汤要吹凉了,总之算是开了一回眼界。然而事实上是,苏思宁食量不大,和苍墨一起吃饭,其实多少有些受罪,因为苍墨总是逼着他多吃点。他不吃,苍墨还要喂着他吃,尤其还是众目睽睽,他也不好多加推拒。苍墨的亲随们自是知道这回事,但是别的人就不知道,只道堡主着实宠溺少年,少年着实恃宠而骄。
边吃的时候,苍墨也一边和他们聊些闲事。公孙济打趣:“公子的食量见长啊,莫不都是堡主的功劳?”
“怎么喂都不长rou,你们可有什么良方?”苍墨笑问。
“哪里,公子的气色好多了。”李牧说,“但良方倒是有,下次我给爷带来。”
“好,若是有用,便有赏。”苍墨说。
“谢谢爷。”李牧说。
掌柜中的也有人开了口:“不知苏公子喜欢些什么菜?”
“茄子芹菜西红柿。”苍墨替他回答。
李牧正喝着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
公孙济也笑,笑罢说:“各位掌柜的,堡主和公子今日与我们一起吃饭,却并不避忌,是因他们将我们看作自己人,所以才不做作。”
“那是,那是。”掌柜中便有人附和。
“所以堡主也当说实话才是,”公孙济又说,“方才那几样菜,都是公子最不爱吃的。”
苏思宁看向他,笑着点头:“多谢公孙先生帮我说话。”
“公子客气了。”公孙济答,“公子先前替在下出的计谋,可是帮了在下好大的忙。”
苏思宁笑而不语,苍墨倒好奇:“什么计谋?”
同桌的其他人也看向他。
“也没什么,只是我苦追一人不到,”公孙济笑道,“正在自我怀疑,是公子一句‘褪去繁华外表的朴素本质才最打动人心’,点醒了我。”
“哦。”苍墨看向苏思宁,“原来你还是个媒人。”
“是公孙先生有心,”苏思宁说,“并且那人也不是无意。”
公孙济举着一杯酒:“却还是要多谢公子,敬公子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苏思宁便也笑着喝了口茶水算回礼。
掌柜们看公孙济这番举动,便知他与少年熟识。心下微妙,一来公孙济是跟在苍墨身边已久的幕僚,却对那少年如此和善且带着一份敬重之意——不光是他,苍墨的亲随们都对少年如此;二是少年羸弱,却能与苍墨以及他的幕僚们随和相处,果真是因为苍墨待之特别?
无论众人心中想着什么,一席饭吃完后,苍墨便与掌柜们分道,带着苏思宁和亲随们去了武行。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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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几日,苍墨多在外面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