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人力物力去安排现在这么一出好戏。
甚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过是因为跟燕南天是结拜兄弟,就无辜遭受了此劫。就为了逼迫燕南天出来,就能够这般滥杀无辜,这样的做法,让花无缺不住得心寒。甚至于连从小到大叫习惯了的“师父”二字,也无法再说出口。
“为什么?”最后惨白着脸,说出口的,也只不过是如此无力的三字。
邀月眼见着自己几年谋算,一朝落空,听到花无缺这一声为什么,却是气血上涌,各种情绪交杂,一拥而上:“为什么?好一句为什么?我也想要亲自问一问燕南天,当初为什么说抛弃就把我给抛弃了,连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他究竟把我邀月当作了什么!他不是重义气吗,我就想看看,我将他的好兄弟抓了过来,他会不会为了朋友义气来找我。谁叫江枫不好好地呆着,反而仗着一副好皮囊,勾搭了我移花宫的宫女。天下男儿皆薄幸,无媒苟合,他江枫当我移花宫的人都是死的吗?我除了江枫和月奴,不过是清理门户,免得这一对狗男女污了移花宫的名声。”
颜鸿眼见着邀月如此状态,分明是有走火入魔之征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直接右手在空中虚虚比划了一下,却是气劲过去,直接敲昏了邀月。
世界瞬间安静了,怜星连忙过去扶着邀月,目光复杂地看着颜鸿同花无缺:“无缺,你别怪姐姐。姐姐心底是极苦的。看在我们姐妹俩抚养你到这么大的份上,这件事情便就此作罢。颜前辈待你极为亲厚,以后你跟着前辈定能谋划个更好的前程。你那双胞胎兄弟的确如前辈所言,在恶人谷中。你自可去寻找。”
花无缺分辨得出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这些年自己练功进度不如大师父的意的时候,每次都是怜星二师父出面帮自己说情。曾经花无缺不明白为什么怜星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那么复杂的情绪,现在知道了自己跟移花宫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后,却是徒留一声叹息。他本该为父母报仇,可对着养大自己的恩师,又如何能够拿起屠刀。种种纠葛之下,花无缺最后只是无助地看着颜鸿,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颜鸿看着花无缺脸色极为不好,也知道自己今天这么一说,却是有些太过唐突冲动了,才会叫花无缺在如此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知道这么重大的消息。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就要背负这么多,不论怎么做都不对,上一代的恩怨最忌讳牵扯到下一代,更何况还是邀月同燕南天之间这般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当真是一团乱麻,让人徒生唏嘘。
“如此,怜星宫主,我先带着无缺离开了。请转告邀月宫主,她同燕南天之间的恩怨,自行解决,请勿牵涉他人。我会带着无缺前往恶人谷,将燕南天救醒,届时邀月宫主同燕南天之间的恩怨,也自可有所决断。”
“多谢前辈,怜星会转告姐姐的。”怜星听到颜鸿这么说,苦笑着道了谢。
颜鸿遂带着花无缺离开了移花宫,沿着原路返还,花无缺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一夕之间,几经变故,倒是让花无缺颇为无措,只是,有颜鸿一路牢牢握着自己的手,倒是给了花无缺无限的力量,支撑着他一路走到了现在。
颜鸿将面无表情的花无缺在椅子上放好,驱寒咒一叠加,自己将另一把椅子挪了过来,坐在花无缺对面,大手将花无缺的小手包裹在其中。
“无缺。”
听出颜鸿话语中的忧心,花无缺努力撑出笑脸:“鸿哥哥,我没事。”
这么说,哪里是没事儿,分明是在硬撑着,将花无缺从椅子上抱起,放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揽着花无缺的腰,一只手环过小家伙的身子,轻轻地拍了拍花无缺的背脊:“你还小呢,不用一切都自己撑着,有我在呢。”
花无缺一开始还强撑着,被颜鸿这么一哄,一路上强行压下来的情绪,也整个得释放了出来:“鸿哥哥,鸿哥哥……”
花无缺的性子,就算已经知道了邀月和怜星这么多年抚养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却还是说不出一句指责的话语。他是知道大师父的性子的,那么骄傲的人,却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就只是为了报复那个叫做燕南天的人,可见当日燕南天有多伤了大师父。花无缺不懂得这些儿女情长,他只是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
只是,这些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又如何去应对,只是茫然无措地看着颜鸿,红红的眼眶,可怜又无辜的样子,看得颜鸿真有些心疼。
哭了一场,又被颜鸿抱着洗了个热水澡,花无缺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没有看到颜鸿的身影,花无缺有些惊慌,慌乱地举目四望,从床上起来,连外衣都顾不得穿,就在洞府中到处乱转,在厨房中看到正在熬粥的颜鸿时,一颗心才落回了原地。
“鸿哥哥。”
花无缺虽自小长在移花宫,被诸多女眷包围,性格有些绵软,可也自有属于男孩儿的刚毅。只是,昨日遭逢变故,一夕之间,曾经被花无缺当做家的移花宫却成了自己的仇敌所在,这番变故,便是成年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花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