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凭着记忆在相同的位置上划的,说想和我有相同的东西。我看见他那疤痕的形状是一个林字,心里不禁想,□□妈的这小王八蛋,生下来就是为了克我的吧?
走神太久,回过神来,林堇都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手机掉在了膝盖上,他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我扭头看了看他,抓住他的手塞进衣服里。他手腕上有一根红绳,系着珠,是我替他求来的,戴着这个,就可以万岁平安。
我回国是二十三岁,这串珠子他戴着大概也有三年多了,虽然没挡什么灾,但林堇的病慢慢好了起来。我几乎可以骄傲地说,现在林堇的这些性格,乐观、开朗、自信,全是我一手塑成的。他得的抑郁,还有别人给他留的一点点痕迹,全部被我抹掉了,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是由我造就而成。他说没关系,想让我占据他所有的一切,他说他想依附着我而活。他骨子里头还是没变,一旦爱上什么就疯狂无比,甘愿臣服,就算迷失自我或献出自己也值得。我想幸好他这是落在我的手上,只有我才有自信也有能力去承接他的喜爱,而且还能有一个正当而理直气壮的理由保护他:“我是他哥哥。”同时也是他的爱人。
他说我们两个的爱情观实在要不得,放出去都是祸害社会,我说那我们不是内部消化了嘛。我和林堇两个人还真是天生契合。
他的头偏了一偏,靠到椅肩上去。衣领里露出了他脖子上挂着的玉坠。那也是我给的,托人刻了个林字。其实他不是很想在身上戴那么多东西,他觉得红绳和玉坠只有小孩子会戴。不过因为都是我给的,所以他很少取下来。
“唔……嗯。”他忽然醒了,睁开眼挪了挪身子,皱着眉头。“没睡着?”我问。他像是刚从另一个世界回过神来似的,垂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茫然地小声问:“怎么……还没到啊。”
“你才睡了一会儿。”我伸手揉一把他的头顶,“睡不舒服就别睡了,今晚我们回家早点,回家里睡。”
他还是愣了一下,才逐渐清醒了起来,轻轻地笑了一下:“嘿,最近好累啊,好喜欢睡觉。刚才梦到我参加个什么婚礼……不知道是不是爸的。我看见你了,手上有个戒指。我觉得我应该也有一个,然后我意识到另一只被我弄丢了,你戴的是左手小指。唉,我真的……”
“停,你再说对不起就给我把嘴缝上。”我拐了个弯,指着前面的路口对他说,“前面路口往右拐就到家了,拐弯之前经过万达广场有一家Swarovski,你愿意的话我们见父母之前就就先进去把婚戒给定了。”
“……什么东西。”他又低头把脸藏进衣服里去了,眼睛倒还抬着,往外瞧。
“难道你不想要?不然你做这个梦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想结婚又不敢说。”我故意拐进辅道,在停车场入口前放慢了速度,“快点决定,时间来得及。”
他模糊又犹豫地嘟囔:“别了吧。”
“嗯?”
“别了吧!”他一叫,“想是想,但是……”他又不说话了。我看他这副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实在可爱,不禁笑了一笑,沿着辅道一路开到右转路口:“行了,不玩你,春节过后跟我过来定,到了三月底差不多就可以给你了。”
“你……全是这种奇怪的主意!”他的“反对”根本就底气不足,下意识地不好意思过后,又悄悄地扯住了我的衣摆,说,“随便啦……都听你的就好了。”
我哪有什么心血来chao?林堇说这些事已经很久了,我也觉得应当给他个什么将他“绑”住,拿戒指求婚也好,就我们两个人参加的婚礼也成,总不能保持这样没名没分、不lun不类又混乱的关系。至少他出去,人知道他是有家庭的,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来打他的主意。
2010年三月底的某个下暴雨的夜晚,我带着满身还没有上药的伤口吻了他,然后从此我融入了他的另一半生命,而他也从此成为我至高的梦想。我吻他是十六岁,至今已经有十一年了,我不能保证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无论怎样,既然我们已经决定,那么作为主动的一方,我必须对他负起责任。
“嘿,我说啊。”他的身子往驾驶座这边倾,扣住我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哥,这样影不影响你开车啊?”
“你懂得影响还问?”我攥紧了他的手指,牢牢地与他的指骨磕在一起,“我觉得,我要再不把你给娶了,下个去相亲的就是你。”
“没关系。”他晃了晃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反正我还是会选择你的。就算有很多人在我身边,我也一样会拨开人群到你身边去。(他低头吻了一吻我的指尖)因为你也在所有时刻都坚定地选择了我,所以嘛。”
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眼上差点无法移开,赶紧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路面上去,心里暗骂一声,想了想,还是把他的手也拉到唇边回敬了一下。这小兔崽子太能勾人了,Cao。
“咳。”我清清嗓子,小区后门的停车场已经在眼前了,“你待会有点礼貌,乖点,别让人姑娘尴尬。也别太礼貌,不然舅妈还以为你要跟你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