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
被忽略的李泽言完全插不上话,不高兴的咳嗽一声,二人侧头看他,又装作嗓子不舒服的扯扯领带。
靳渊了然,捂着嘴偷笑。
白起觉得他今晚有毛病,凑过去抬手替他松开领带:“系这么紧做什么?”
他靠得很近,李泽言不自然的坐直了身子,手心有些出汗,语气还是硬邦邦:“我乐意。”
白起白了他一眼,看到靳渊双目放光的眼神,不觉有些好笑:“你笑什么?”
靳渊道:“你不在的时候李总可不是这样的。”
白起道:“那是怎样的?”
靳渊似是找到了靠山,语气都变冲了,“你不在的时候,他笑也不笑,问什么都是‘你猜’,说什么都是‘无聊,幼稚,不成熟’,哎呀妈呀,超级闷。”
白起笑道:“是吗?”
李泽言在白起看不到的地方朝靳渊使了个“你再说老子分分钟毙了你”的眼神。
靳渊朝他嘚瑟的挑挑眉。
白起又道:“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习惯了。”
靳渊双腿盘起:“白警官,你说,十年之后恋语市会是什么样的?”
白起眺望着远方陷入一片昏暗的城市,低着声音道:“一定是比现在好看很多,我这个特警可能要下岗了。”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每个人都很善良,所有的事情都变好了,就不用特警去抓坏人了。”
靳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觉得白起说这句话的时候好温柔。
一旁的李泽言抬手支着下巴,心里笑着说了一句:“笨蛋。”
哪管什么十年,现在就挺好的。
靳渊又道:“白警官,你和我聊聊天吧。”
或许是这半个月的高度戒备因为白起的到来一夜之间松懈了,靳渊特别想找个人好好的和他说话。
白起点点头。
靳渊道:“我参军的时候才十四岁,我父母都是军人,我的父亲是特种战队的队长,我的母亲是文员,他们非常恩爱。父亲虽然是特种军人,但是很和蔼,甚至脸皮很厚,母亲却不苟言笑,父亲经常带着我闯祸,母亲就拎着鸡毛掸子跟在我们后面追,笑死我了。”
白起想着那个画面,也笑了。
靳渊又道:“到了十三岁,父亲就不跟我玩了,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一走就是半年以上,十四岁的时候,就再也没回来。”
白起揽住他的肩膀,大哥似的拍拍他。
靳渊的语气很缓慢,又道:“那时候我刚刚上初三,母亲说我父亲是在缅甸边界救人质的时候被敌人一枪打死的,我那时候不懂什么叫坏人,我只知道我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所以我不读书就参了军。”
“母亲也希望我变得更强大,也没有拦着我,我在部队里拼了命的训练,最后被贺队长招揽,成为他的部下,可是四年过去了,我没有成为父亲那样的英雄,依旧是个普通的士兵。”
靳渊说着说着,沮丧的低下头,有些愤恨的捶了一下地板。
白起摸摸他的头发,问道:“那你认为,什么才叫英雄。”
靳渊目光坚定:“像父亲那样保家卫国!”
白起轻笑一声:“保家卫国固然是英雄,但每个人站的位置不一样,如果人人都去保家卫国,那么他们的妻子,儿女,怎么办?”
靳渊沉声,半晌抬起头又问:“那白警官,怎样才叫英雄?”
白起拍拍他抱在怀里的狙/击枪:“用你最大的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认真去爱你想爱的人。”
靳渊歪着头思索半晌,突然问道:“那你有爱的人吗?”
白起一愣,没有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倒是一旁的李泽言听到这个问题,悄悄的又凑近了些。
白起已经二十六岁了,却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找过,追他的人很多,然而没有一个能走进他的心里,有时候觉得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跑的姑娘还不如跟李泽言这个木头待在一起。
回想起高二的时候,那时候李泽言和他已经是打过十多次架的‘冤家’了,偏偏老师每次安排位置都把他俩安排在一起,还说着要让他们自己体会什么叫做同学之间相亲相爱。
那会儿他们就坐在靠走廊的窗边,有小学妹一下课就从李泽言的座位边走过,从窗外塞进一封情书就跑,有时候一早上下来,李泽言能收到二十封以上。
有一次白起打篮球回来,见自己的桌上也摆着情书,还以为是给李泽言的,别人送错了,便顺手拿起来扔到李泽言的桌上。
正巧李泽言也回了教室,看到白起往自己桌上扔了一封信。
走过去拿起一看,字迹娟秀,不落署名,当时李泽言看白起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白起见他脸色黑黑的盯着自己,心里也冒出一股无名火,两人又打了一架。
了解是误会之后,李泽言决心要换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