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书出事,这会被抓着也好。
7点左右钟诚打电话过来,说傅哲得转去镇上,情况不太好。
许青珊瞄了眼宋宝宁,回说知道了,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学长要去县里?”宋宝宁迟疑出声,“是不是傅哲伤得很严重?”
“很严重。”许青珊丢了三个字过去,沉默吃饭。
吃完黎书跟苏冉先回去,许青珊拉着宋宝宁,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去了钟诚用来办公的教室,开了灯示意她坐下。
宋宝宁见她脸色不好,抿了下唇,直接问是不是想谈傅哲。
许青珊诧异了下,眼里多几分兴味。
她的改变真的很明显,如果放在以前,自己这么黑着脸对她,她肯定声都不敢吱,说什么都左耳进右耳出,回头还是老样子不肯做丝毫的改变。
“珊儿,我已经栽了一次,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小事,忽然就喜欢一个人。”宋宝宁坐下,拿起钟诚丢在桌子上的烟,低头打开,取出一支塞进嘴里,抖着手打火点着,“一开始被他强吻,我确实很很怕,怕回家了会继续挨打,怕被别人瞧不起,觉得我脏。”
许青珊捻了下眉心,没打断她。
那个人渣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她应该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疏导一番。
“来了这边之后,我看着你看着黎书,忽然发现,我弄丢了太多的东西。”宋宝宁吐出口烟,眼眶发红,“小时候我爸忙着赚钱,我妈脾气不好总跟他闹,逼急了他就动手打,打一顿我妈就消停一段时间,以致我每次挨打,总会下意识的认为那是自己的错。”
许青珊放下手臂,伸手过去拍了她一下。
童年对一个人的影响其实很大,有些人能够矫正过来,有些人却不能。
“当初没选学长,是以为那个人渣会保护我,不会让我受欺负。”宋宝宁眨了下眼,把眼泪逼回去,“他不如学长出色,家庭条件一般,父亲烂赌还有暴力倾向,我都觉得不是问题,离了婚才知道,家庭对人的影响,会跟人一辈子。”
“现在看清了?”许青珊从她眼里读出了坚强,还有一丝丝不明显的果断,心里的一块巨石霎时落下。
“嗯”宋宝宁应了声,抽完剩下的烟,“我得找回我自己,才能更好的去爱别人,相信我。”
“我一直都相信你。”许青珊冲她扬起笑脸,倾身过去抱她,“我想看到我大一刚认识的那个宝宁。”
“她很快会回来。”宋宝宁笑中有泪,“你多给点耐心。”
许青珊嗯了声,长长吐出口气。
钟诚要是能听到这番话,不知道有多开心。
第二天中午,胖子先回来,说傅哲已经脱离危险,从县医院转去了省城,钟诚跟过去并联系了他父母。
许青珊稍稍放心,问他修桥的资金谁在管,还差多少。
“总预算是两百万多点,后来工程师和设计师一块下来,实地看了之后说用不了那么多,钱给钟老师管。”胖子挠着头,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掏半天,掏出四百块钱递过去,“小嫂,你跟许哥太客气了,这钱不能收。”
“收着吧,我们不能吃白食,你们也不容易。”许青珊笑了下,招呼他去看正在施工中的大桥。
胖子一阵脸红,把钱揣回去,高高兴兴地给她领路。
到工地,许青珊戴上安全帽进去,发现工人几乎都是附近的村民,恍惚明白为什么花不了那么多钱。
许青山出了大部分的钱,村民出力,并且自己开山拉了需要用的石头过来,节约了不少成本。
桥的图纸设计跟附近的民房风格相近,一看就知道是许青山的手笔,设计院那边只是深化了一下,做了结构和预算成本。
一问,胖子给出的答案给她想的完全一致。
从工地出去,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还有个情况,我今天坐班车回来,盘山路上多了不少的小车,那些人不怕死的特意守在飞石多的地方拍照。”
许青珊眉头皱了下,想起钟诚说万一有驴友死在路上,搞不好家属会连她一起告,心里依稀多了些许不安。
转念又想,爱告告去。
盘山路路口那么大一块牌,写着飞石危险,请勿在有飞石时靠近或强行加速,没瞎都看得到,死了也怨不到她头上。
胖子送她出了村子,转头去忙的别的事。
许青珊在路上发了条微博,提醒自驾的驴友这个季节飞石和塌方频繁,就没在管这事了。
拿到教室修缮的图纸和预算,钟诚还在省城,许青珊无奈,只好坐班车到县里又倒车去省城,给了他一份复印件,带着原图飞回B市去找许青山。
赶到开善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许青珊停车下去,跟守门的小和尚说明来意,那小和尚盯着她看了一会,礼貌放行。
许青珊进去,寺里只留着几盏灯照明,大部分侧殿的外墙和屋顶已经修缮完毕,就是在夜里也能看出这些建筑的Jing美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