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话,散会也就下班了,飞也似的离开,朝着剧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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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海映到得时候,书正站在剧团门口。车子刚刚靠右减速,书正就看见了主动走到边上来。瞿海映想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开着车子从他面前过都看不见的,现在却有这样的眼力和默契了。
书正上车来,微微埋着头,不敢看瞿海映。
瞿海映觉得到省医院之前,他们俩要谈谈,打开了车子的双闪。
“给香茹小姐打过电话了么?”瞿海映话说到一半就想碰书正,抬手摸摸他的耳垂,冰凉,“你站在路边等,也不知道把领子立起来。今天早上走的时候不是围了围巾的么?”
书正出来走得急,忘了拿围巾,想着折返回去拿万一瞿海映来了又要等,就忍住了,这会儿被问围巾决定糊弄过去,只点头表示跟香茹打过电话了。
“书正老师。”瞿海映暖暖的手摸上书正的脸颊,“你想好了么?”
书正愣了愣,点点头。
只是帮忙照顾老人家是没有办法让她心无牵挂的,老人家最大的心愿是女儿有所归属,否则死不瞑目。书正想要跻身其中做让老人家放心的那个人又分担了香茹的压力,一是关心,再一个是应该是愧疚。香茹的真心那样的坦荡,即使书正视而不见是因为有口难言的原因,也会深深觉得愧疚,这世间再没有比姑娘的真心更宝贵的东西了。
即使书正不说,瞿海映都明白。倾身过去,在书正嘴角上轻轻吻了一下,瞿海映说:“那我们去吧。”
☆、第三十一回
去病房的电梯里,瞿海映把果篮和鲜花都主动拿上了,书正两手空空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望着瞿海映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瞿海映见他可怜说:“出电梯再拿给你。”
书正即刻伸手拿,瞿海映不干,给他脸色道:“有点重,一边儿去。”
书正便没了言语动作,老实呆在瞿海映身边。
电梯到站,一跨出去便看见香茹在那儿候着他们。手里拎着暖水瓶,头发松松垮垮的箍着,面色苍白,再不是平时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香茹了。
书正两步走到香茹面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微微张了嘴之后又闭上,一声不吭帮香茹拎了手上的暖水瓶。
两个人那么看着对方又不说话,瞿海映看着挺着急。跨几步上来同香茹打招呼,香茹扯出个苦涩的笑,“谢谢你来,瞿先生。”
“谈不上谢谢,我听他说他要过来,等他公交车过来都什么时候了,就送他了。”瞿海映把自己撇得干净,说完了看书正闷着便说:“去看看阿姨?”
“哦,我给你们带路。”香茹赶紧转身带着他俩去病房,伸手管书正要暖水壶,书正不给,香茹看着书正眼眶有些红。
瞿海映把这些看在眼里,努力要自己不悲不喜,心中却是做不到,感叹瞿助理真是太伟大了,上赶着把自己家的心肝宝贝送到人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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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是认识书正的,香茹早不知道在家里说了这个人多少回。几句寒暄之后,书正这个闷货没有了话语,就变成了瞿海映跟老人家说得热络。香茹和书正两个在边上陪着时不时搭个腔。
瞿海映的功夫,没一会儿把老人家说得笑容满面,见不到一丝病容,还让香茹给小瞿削果子吃。
护士做例行检查,书正和瞿海映避嫌退了出来。病房是楼层最边上的一间,出来之后看着没什么人,瞿海映叹口气道:“书正老师,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样下去,别说三个月了,三年都讨不到丈母娘欢心……”
书正没话说,瞿海映说得太有道理。
“你连哄老人家也不在行,这事儿怎么干下去?”瞿海映觉得书正这个计划的完成度恐怕要大打折扣,最大的原因就是执行人叫做书正。
“我想先跟香茹说。”面对瞿海映的质问书正也是有些小慌了。
“好,你们说。”瞿海映拉书正向着病房门口,“等会香茹出来你就说。”说完瞿海映往楼道走。
人都要下阶梯了,书正才问:“你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先搞定你的事儿吧!”瞿海映飞快瞅一眼书正,强迫自己滚得远远的,再看书正多一眼就会忍不住要抽他两下,再多舍不得也挡不住。
书正看着瞿海映下楼去,也没有别的话留住他,回过头来看着病房门,思量着怎么跟香茹开口。
护士打开病房,香茹出来请他们进去,却只看见书正,不见了瞿海映,问人呢,书正想了想说:“抽烟去了。”这一回撒谎倒是没有难受,因为要是瞿海映在这里书正举得自己恐怕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香茹并没有起疑,反而是叫他进去。
书正拉住香茹的手道:“香茹,我有话跟你讲。”
香茹看着书正的手,抿紧了嘴,挣脱开书正的手说:“嗯,你说。”
正在这坎儿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说:“叫我好找,你也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