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不简单?”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看着停在不远处的车两眼放光。
“老大,你把咱们昨天听的广播打开。”
林欢依言站起来,走到车旁,将紧急救助频道打开,昨天他们听到的话,依旧在耳边回响。
原本带着些希望的人们,此时脸色都有些灰败。
“大家也都听到了,现在到哪里都一个样,再加上靠国家肯定是靠不住了,我们现在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呵,怎么活下去?我们他妈什么都没有怎么活下去?”刚刚说话的年轻人有些歇斯底里,他把脸捂在手掌心里丧气道,“我爸死了,我妈死了,我刚交的女朋友也死了,我活着干什么,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他原本还指望国家救援,可现在倒好,希望没了。
年轻人的话,让这个场地又重新陷入死寂,是啊,他们这里大半人的家人都没了,独独只留下孤单的自己,既然这么孤单何不到地下一起去团聚?
突然,那三十几岁的男人猛的站起来吼道,“老子就是个杀猪的,猪他妈都会在死前挣扎一会儿,要老子在这儿白白等死?还不如一刀宰了老子来的痛快!”他望着林清又道,“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如果可行,老子第一个支持。”
林清就要这句话,他指着不远处的山道,“进山,进山现在是咱们唯一的活路,山里有吃食,有山洞,还有柴火,只要咱们肯干,肯定不会饿死冻死。”
“山洞?两次地震还不把山洞震塌了?”
“呵呵,山洞与咱们的房子可不一样,它们都是自然形成的,经过了几百上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见过?当然了,我说的是年代长的,年代短的就不一定了。”林清笑着解释道。
三十几岁的男人略想了一会儿道,“好,咱们就往山里去,老子小时候就在山里长大,爬树摸鱼都难不倒咱。”
“很好,还有谁愿意跟咱们一块去?”林清站起来,扫了一下坐在一起的人。
其中一些人有些意动,正左右看着旁边人的意思,则有另一些人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想必是没这个心思。
“咱们要进山,那可是抓紧点时间,要是迟了,可就又要下雪了。”说完林清也没等他们表态,只是找了一块木板,拉着它走到车的后备箱上,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木板上。
林欢也没闲着,他捡了一些喝完了矿泉水瓶,又拿了一根橡胶管,把油箱里的油全部放了出来。
两个孩子则帮忙把车里的被子叠好,等林清搬完东西后,把被子也放到了木板上。
东西有些多,除了昨天拿的米面腊rou还有厚衣服之类的,还有就是以前林欢放在车箱里的锅,盐,柴刀还有一把军刺。
林欢回家后,便到林业局申请成了预备守林员,预备守林员要比正式守林员辛苦,所以他每次巡山都会开车去,所以他也习惯性的把经常用的东西放在车里。而他的军刺则是他退伍前,他连长送的,他因为很喜欢,所以便随身带着。
不一会儿,不大的木板上被塞的满满当当,林欢将汽油分成两半,一个小孩拿上几瓶,而他和父亲则抬着木板,一旁要照顾小宝的黄玲也跟在他们的后边。
“天不早了,要想跟我们走的,就跟上。”林清抬着木板看着坐着的人群。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三十几岁的汉子便头一个走了出来,也许有了他的出头,便陆陆续续有人站了起来。
“好,从此咱们就是一家人!”林清顿时有些豪气的说道。
也许是一家人这三个字打动了些人,于是又有三个人站了起来。
林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朝前吼道,“咱们出发!”
跟在林清身后,有十五男的,四个女的,再加上他们原来的五个半人,这个队伍便有了初步的规模。
林清让四个女人将木板上的衣服拿起来穿上,而男人们继续光着膀子,提着硬梆梆的衣服跟在后面。
这片山域很广,它是全国最大的自然保护区,它由于曾被人发现有野人出没,所以这片山域很快红遍世界。
林清从小便在山里长大,四十几年将这片山域的外围走了个遍,对哪里有什么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进入山域的内部,据老人说山域的内部是一片诅咒之地,只要进入,便永远不可能再出来,但不管诅咒是不是真的,但老人们都绝对不会乱说。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顿时熟络很多,名字也都大多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说来,只要是一个姓,大多都可以把辈份排出来,所以有些连称呼都开始变了。
就像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名字叫林大虎,他一把自己派字一说出来,再和林清一对,顿时他叫林清便成了叔。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他们也到了山脚下,山里与镇上不同,山上没有被洪水冲过,所以山上的雪依旧安然无恙的呆在自己该呆的地儿。
雪大概有十公分厚,人踩进去可以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有时不慎,还有可能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