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啊。”转身开门,像是飘一样回到家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困,进了浴室,匆匆地冲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擦干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阮穆刚从厨房出来,叫了他一声,没听到回音,浴室里已经没有水声了,走到卧室,果然床上已经鼓起一个包,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拿干毛巾,坐在床上,附在那人的耳边柔声说道:“我给你擦干头发,当心感冒。”
朱清和不耐烦地去推他的手,阮穆却半点不松,而是摩挲着他的胳膊,声音更加轻:“你睡你的,我给你擦。”说着帮着朱清和将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轻柔地擦着。
朱清和是他这辈子唯一不能彻底放下的人,那是他心里的宝,只能紧紧地拥抱着这个人,他的人生才不觉得空虚,不管做什么都有干劲。
朱清和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他低头在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才帮着他躺好,低声呢喃:“做个好梦。”
阮穆的希望与朱清和来说是南辕北辙,这么长时间,他很久没有梦到过前世的事情了。和阮穆在一起的日子太过幸福,以至于他一点都不想记起过往的种种,怎奈对方Yin魂不散,偏偏要缠着他。
那是朱清和不曾奢望与厌恶看到的片段,阮穆带着他们到了他的坟前,冷冷地告诉他们,里面躺着的人叫朱清和。
他就在那里淡的像是一抹烟雾,没有痛,平静地看着伏在坟头上哭得肝肠寸断的朱妈,声嘶力竭又如何?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大把大把的落又怎么样?不过是个骗人的谎言,他就在那里冷眼看着。就算里面有三分真意,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从她听朱清亮的话挂断那通电话之后,他就已经再也不对她抱希望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忌惮站在身后神色漠然的阮穆。
阮穆眉宇间的愁绪,是难过吗?也许是可怜?为何,那么多年,他的面貌没有发生半点变化?突然那张英俊的脸,像是被风惊扰的一波潭水,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似曾相识,那是一张见过的脸,那天在广场上看到的那张脸,他一直不敢多想,难道?莫非?他只是傻傻地盯着站在最后面的人,那些人的哭喊声早已经淡到了千年之外,与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了。
阮穆洗过澡回到卧室,刚坐上床,听到那人嘴里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低头在他的唇上嘬了一口:“好好睡吧,明天见。”躺下来霸道地将人紧紧地拥在怀里。
第109章
朱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含糊不清地说:“我要知道你是真生了病,我哪能不管你?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脾气这么倔,不行回来也成啊?怎么就这么糊涂?”
朱玉田攒着眉头,一脸冷淡,那双空洞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像是早已经忘记了这个儿子的存在。
三个与他关系最亲的人,只有一个人卖力地嚎啕大哭, 在宁静的山头显得特别的突兀与诡异。朱清和厌烦地想要离开,却听朱玉田开口:“他想过这种日子,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讨人嫌,现在算怎么回事?你走吧, 这是我们的家事。”
这话明显是对站在后面神色漠然的那个人说的, 口气里的怨恨,朱清和听得十分真切, 果然, 他与这些人只是可有可无而已。
那人一手插在裤兜里, 漫不经心地说:“我乐意,给可怜人讨个公道,不行?踩着他的血汗, 你们日子过得心安理得,我看不下去。我相信他肯定想看到你们不好过,就顺手帮个忙而已。好日子到头了,接下来也该好好的还债。”
朱清和疑惑地看向那张略显模糊的脸,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到了Yin狠和深深地痛恨,为了这样卑微平凡的自己,这样做值得吗?他的心里已经认定那个人是谁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胆怯,不敢往前走那一步。那个时候他们两人的交情并不深,朱清和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活着的时候也不见人来问个死活,现在哭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有阵子没来,草都长这么高了,你们是清和那小子的家人?怎么不给除除草?没诚心就别来打扰他的清净。”
朱清和有些麻木的脑子转了转,想起来,这是时常和他在一块聊天的老伯,真没想到……
场景瞬间转换,他又重新回到了朱家村,上次见了亮堂的屋子此时看起来像是被一层灰蒙的Yin云所笼罩。他走进院子,意外的是那三个人全都在院子里坐着,个个愁眉苦脸。
朱妈一脸气愤地说:“当初还以为她是个好的,果然人不能光看长相,这心眼毒着呢。家里的存款和值钱的东西还在吗?可看紧了,别给她给搬走了。她想离婚可以,但是得给我净身出户,享了几年福气不说,到头来还想捞一笔,哪儿来的这么好的事情?”
朱清亮垂着头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无Jing打采地说:“阮穆那孙子真来狠的,他诚心想搞死我,现在我被原单位给辞退了,找新工作,那些人好像给人吩咐过一样,只要听到我的名字就说这里不需要人。看来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反正家也散了,我打算把房子给卖了,去别的地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