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龙光又是谁?”
傅青书摇摇头道:“仍然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是我的仆人。师兄,难道你见到我不高兴,没有话对我说吗?干嘛老是去提这些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我只想跟师兄好好地待着,我还有好多话要跟师兄讲,就算不说话,看看你也好……”
他说着将王扬的手攥紧几分,又道:“瞧,你的手这么冷。”
于是将自己穿着的大氅脱下来披在王扬身上,王扬又何尝不愿意与他单独待在一起,温存一会儿,诉诉衷肠,假使他们真得分别了三百多年,他真得守了自己三百多年,这漫长的岁月也足够折磨他,也足够让自己痛苦心酸的了。他鼻子一酸,眼眶慢慢shi`润起来。
可他仍想弄清楚事情真相,他知道傅青书的话不可尽信,他越是躲躲闪闪,含糊其辞,他就越想知道他在隐瞒自己什么,是与云天门为敌?是杀死了谭清?还是其他的什么……
王扬看了看傅青书几眼,将头摇了一摇,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里挣出来,他既然不愿意说真话,那么还是由他自己将所经历的一切说出来吧,这些原本记录在信中的话,或许已经迟了三百年了。
王扬沉yin片刻,慢慢说道:“青书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曾经问过我,我为什么会讨厌你吗?”
傅青书看着他,动了一下眼珠子,没有说话。
王扬接着说道:“我曾经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有前世的记忆,记得前世杀害我的人,他也叫傅青书,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傅青书抿了抿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虚握在一起,似乎泄露了内心的一点紧张,只见他用着平静的声音说道:“师兄你是知道的,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王扬摇头反问道:“可如果是在Yin差阳错下铸成的呢?”
傅青书脸色有些发白,不过他肤色本来就白,别人也看不出异样来,只见他忽然笑笑道:“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扬道:“我说你像前世杀我的人那是在骗你的,其实……你杀的那个人叫谭清,是我,不,应该说他是王重光的转世。”
傅青书虚握的手指猛地攥紧在一起,手指关节都泛白起来,脸瞬间沉了下来。王扬看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样子,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索性继续说开道:“那个叫谭清的年轻人,他是参见幻境试炼误入到冰洞里的,他还有两个同伴,是一男一女,他们都是云天门的弟子是不是?”
那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出声了,却不是回答王扬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王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因为,因为我就是他呀,我是死了之后才会回到三……”
然而他话还未说话,就见对面的人撇了撇嘴,带着一种古怪的神色哼了一声,又朝着他古怪地笑了起来,然而下一息,他脸上的笑容忽地消失,又Yin沉了下来,眼中猛地透出凌厉之色,像是对着王扬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原来你都知道了,对,你应该知道的,你本来就不是他。”
王扬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在瞬息之间移近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声质问,神情竟有些狰狞:“说!你究竟是谁?你是师兄还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谭清?”
他的力道之大仿佛要将王扬的手腕折断似地,王扬痛得眉头拧在一起,说道:“青书你别这么激动,我是谭清也是王重光,这件奇怪的事我正要对你解释清楚呢!”
然而傅青书仍紧攥着他不松开,说道:“你敢保证你不是冒充师兄在欺骗我?”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在骗你呢?”
“因为它。”
傅青书摊开手心,一颗晶莹的珠子出现其中,是原本佩戴在王扬身上的那一颗。
“这是……”
“引魂珠。”
王扬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来当初,傅青书杀了李重元的弟子之后在他手背相同的位置上发现了一枚相同的月牙胎记,方才知晓是自己误杀了他师兄的转世,追悔莫及,然而对方既已被他用剑气贯穿了心口,回天乏术。傅青书便用引魂珠趁着对方的魂魄还未离体,将其牵引进珠子内。
他将冰里面的躯壳移出来,放置在寒冰牀上,将吸收了谭清魂魄的引魂珠佩戴在他师兄的躯体上,希望能够让其复生。这是他意乱情迷之下做出的举动,也是将功赎罪的无奈之举。不过他内心也清楚,虽然是同一个魂魄,但是他们不会拥有相同的性格,相同的记忆,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然而了胜于无,他受够了三百年来孤身一人,只能够隔着冰壁凭吊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的凄楚状态;他也受够了再这样孤孤单单,凄凄哀哀地活下去,整日里徘徊在求而不得的痛苦里。假使复活的只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与他完全没有共同记忆,说不定还会恨他的陌生人,这也足够了,足够寄托他的感情与思念了。
这数百年来,他为了复活王扬可谓是费尽心机,耗尽心血,辗转修真大陆各处收罗灵华灵草,炼制丹药,续接王扬的断臂,复原他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