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意识抓紧了轮椅的扶手,楚修明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骨瘦如柴的身体落入了温暖宽大的怀抱。“饿了吗?我带了吃的。”楚修哲轻轻拍着弟弟的背以示安抚,但是楚修明的身体却禁不住地颤抖着。
自从脚筋被挑断后,楚修明就Jing神崩溃了,他不知道脚筋断了可以接回去,在他的意识中他已然残废,就放弃了一切挣扎,如同傀儡般,任由自己的亲生哥哥摆布。这样,他就错失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再也无法康复。即使他知道,他也无法逃离楚修哲的禁锢,楚修哲对在车祸中唯一仅存的亲人的占有欲,达到了癫狂的境界。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太过害怕寂寞。
楚修哲头脑很好,考上了大学后进了表演系,传闻那种系总是鱼龙混杂,女大学生被包养、男大学生被包养,这样的事真是屡见不鲜。但庆幸的是那里的老师还是有那么点师德的,管教不了的就随便,不搞这些的就费心机去培养。楚修哲在外人面前,性格开朗、相貌良好,歌唱得好,演技也不错,笔试成绩也遥遥领先,和那些读不了书只能靠金主混饭吃的颓废的学生们相比,真是天差地别。那会儿导师给他拿到了一个实习资格,结果他在片场被导演一眼看中,试镜后发现这个人就是一直寻找的理想。
楚修哲演的角色定位几乎是万能的,但是导演尤其中意他演反派,那种冷酷、残忍的气质,能让摄影棚里的人都战战兢兢。
看了电视上娱记对导演的采访,导演这么说的时候,楚修明心想,那不是本色演出么?抑郁症的他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楚修哲平时除了拍戏,有时间就会推着他出去外面走走。但他最近刚和一个影视公司签了约,通告接的手忙脚乱,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五小时,每天很晚回来,带着打包回来的夜宵给楚修明。楚修明食欲很差,一天吃不了多少,为了弟弟的正常生理需求,他是强行灌他吃下东西。
每天有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但不负责做饭,今天楚修哲特别多事,就让钟点工中午做点吃的给他吃,但是好像楚修明只喝了一点汤。楚修哲把衣服脱了,到了厨房看了看钟点工弄了什么东西,一看是一锅冬瓜老鸭汤,感觉还不错,就把它加热,等会可以凑着夜宵的蒸饺一起吃。
蒸饺进了蒸锅加热,电磁炉上热着汤,楚修明僵硬着被楚修哲抱在怀里,一件件地脱去衣服,浸入水温适宜的浴缸里。楚修哲把楚修明的腿抬起来,握住他的脚踝,楚修明触电般地瑟缩了一下,楚修哲牢牢抓住,抚摸着上面交叉的疤痕,那是他的杰作。
亲弟弟的瘫痪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双手慢慢地揉捏着他毫无知觉的小腿到大腿,不让那里的肌rou因为缺乏活动而萎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楚修哲都会这样对楚修明做按摩,楚修明觉得好笑,谁都知道,他的腿看上去似乎是完好,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曾经还能用自己的双手勉强行动,现在的自己已经放弃了挣扎,如同行尸走rou,已经丢失了所有的尊严。
所有人都知道,影坛新星楚修哲有个残废的弟弟,失去了双亲后,他与弟弟相依为命,不管在外应酬多晚,楚修哲都会回家去照顾弟弟。这甚至传为一段佳话。
实际上楚修哲的事业起步不久,还没有接到要跑长途的片约,不然他就得离开楚修明了。这样对楚修明来说,又庆幸又痛苦,因为他清醒的时间不长,经常都是在轮椅上枯坐着消磨时光,钟点工只是在他旁边打扫卫生,干完活就走。他经常不知道钟点工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的。好在他不比其他瘫痪的人,他很安静,安静得像个死人,钟点工经常害怕他这样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就会停止呼吸,也庆幸他不会指手画脚找事给自己做。楚修哲不在身边,楚修明就不会那么害怕,那chao水般的回忆里,都是哥哥那Yin郁的残暴的面容,冰冷锋利的刀锋割破了自己没有血色的皮肤,说不定下一次就是自己的喉咙。
痛苦的是,没有人伺候自己。
这种依赖也不知道何时出现。
他需要楚修哲喂食,尽管自己没有空腹感;他需要楚修哲的拥抱,因为体能低下,他的体温偏低,很需要温暖;他需要楚修哲的陪伴,尽管他很害怕。没有楚修哲,他什么也做不了,即使有了他,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楚修哲需要他,这给了他淡淡的存在感,被需求感,没有需要的话,他就是个彻底的废人,是世界被抛弃的可怜人。
如同给娃娃穿上衣服一样,楚修哲享受给弟弟穿衣服的过程,鼻尖划过楚修明热水浸泡后温暖的背部,然后情绪涌动的他,忍不住张口狠狠吮吻那光滑细嫩的肌肤。楚修明吃痛,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yin,彻底挑动了楚修哲的火焰。按住了楚修明的后颈,忽视了他的呜咽,楚修哲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的哥哥,亲生的哥哥。
楚修明无力地颤抖着,疼痛从身下传递到心脏撕裂般地剧烈,被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徒劳地在瓷砖上摩挲着。
泪水从眼角滑落,只能忍受这铺天盖地的绝望。
我的亲生哥哥,早已不认为我们之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