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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影已经拿到手。”
她松了一口气。
对付陈雪歌的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
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不再被人看成柔弱的小白兔了。
至少是,终于可以不靠别人来在娱乐圈站稳脚了,还是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之下。
但是——
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
再见面,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陆邵决来到了医院,看着病床上躺着一脸苍白的女人。
肌rou已经有些萎缩了,虽然每天护工都会帮她做按摩。
他拿起棉签,在女人唇上蘸了点儿水。
护工进来,看到他笑道:“陆先生,今天很早啊。”
他点了点头,轻哼了一声。
“她这几天醒过吗?”
“没有呢,要是醒过来的话,我会给您打电话呢。”
陆邵决点了点头,低声道:“辛苦了。”
“这是我的分内工作。倒是陆先生辛苦了,每周都来两三次。席小姐真是好福气,有您这么个体贴的男朋友。”护工一边说,一边帮病床上的女人按摩。
是吗?
他有些茫然。
“席小姐已经好久没来过了,她在忙吗?”
“嗯,她出国了,”提到这个,他兴致索然,“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好的,陆先生再见。”
从医院出来,他感觉有点儿冷。心里面空空的,好似风一吹就垮了。
连续这样做着,他偶尔也会在想,有什么意义?
爱呵,就像无限透明的火光,默默付出又必须小心隐藏。生怕化为巨大海洋,把对方送去看不见的远方。
却又会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灼伤。
他承认,这有点儿不像他。连公司里的人,都察觉到了他最近的负面情绪。
但是,看到她的时候,那些颓然和迷惘都被一扫而空。
她应该是才到家没多久,蹲在地上清理着自己的行李。
看见他来了,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你来了啊。”不是期待,而是慌乱。
他试图冷静,表情淡淡地问道:“还顺利吗?”
她点了点头,从行李箱里拿出个小礼盒,递给他。
“我……我给你买了个小礼物,很便宜。”
他握在手心,笑了笑。所以一切都还算正常吧?
“那个……”她看着他,满脸的都是犹豫,“你不要多想。这个只是顺手买的……我买了很多礼物,有万粒川的,还有尹田恬的,薛岩的……所以……”
他冷静地听完,强迫自己不联想太多。
“所以呢?”
所以呢?
她想要表达什么?
她……她也不知道。只是思绪很混乱。
看着她一脸为难地表情,他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抱住她,给她一个吻。
盈月僵了僵,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别过身子,手撑在行李箱上,长吸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下移,镯子不见了。果然,她知道了。
他微微一笑,敛去苦涩,平静地问:“你想谈谈吗?”
她沉默了片刻,眼神躲闪着,怯怯地开了口:“你是不是……认真了?”
他顿了顿,勾唇道:“是。”他从未想过隐瞒或是否认。
好笑的是,他不得不承认,心被她打开了个口,像是木偶,她扯着线,轻轻一动,就能让他疼到窒息。
“陆邵决,”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眸色,她的情绪变得激动,“我们……我们没有在一起。”
“又如何?”妨碍了什么?
“你……”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没有想明白,你只是愧疚而已……我想我们还是暂时别见面了,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是他想清楚,还是她要想清楚?
无妨,等了那么久,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冷静地说道:“我给你时间。”
她怔了怔。
“等你想清楚,我们再谈。”他淡淡地补充,侧了侧身。
她感觉心脏被捏紧了。
“晚安。”他轻声道。
声音小得似乎要消失在空气中。
她就红着一双眼,看着他离开了这个房间。
如胶状的沉默。
她猛吸了两口气,蹲在地上,捂着胸口。
说不清是罪恶感还是什么。他方才孤凉的眼神,像烙入她眸底一样。
挥之不去。
——
隔天,她去录一档节目,遇见了之前跟她一块儿拍电影的鹿颐。
两个人一块儿当嘉宾,等节目录完了之后,鹿颐提到之前拍电影的时候盈月提到的好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