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跟我要人去练兵,练兵练兵,哪有那么好说的,要不是时机好,断没有这么容易。”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裴大人,你为何要选青州练兵?”
裴舜卿微微一笑,“因为青州距离南上京近。”
“哦,难道是因为这一支兵要练来守卫皇城?”周大人两位大人猜测着,有各自谈论了几句。裴舜卿皆笑而不语。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不好把岳丈安排到太远的地方去。
练兵这事,他早已有想法,但是一直觉得不到时候,如今恰逢其会,不仅能解决练兵的问题,还能搬动一座挡在面前的老泰山,一石二鸟,嗯,很好很好。
自己被派去青州练兵的消息传到盛勇侯耳中,他着实苦恼了一阵。他确实在京中憋闷的很,去练兵又不比打仗,安全的很,还能活泛活泛筋骨,顺便去青州见见老友,他当然是愿意的,只不过女儿着实让他为难。从前便是这样,他一出门去打仗,就要对家中的病弱女儿牵挂不已。
后来女儿嫁给了裴舜卿,有人照顾了,他在外才稍微安心一些。可如今女儿虽然不再病弱,但她现在也太小了,让他扔下这么小的女儿一个人在家,他怎么放心。
“不如我与皇上说说,还是不去了。”盛勇侯思考了一日,还是这么对女儿说。
应娴捏着一枚圆润的白石棋子,闻言看向自家亲爹,然后那张一贯平静淡然的脸上就严肃了起来。她放下棋子,对盛勇侯说:“爹,你知道么,女儿死时,其实心中隐隐有些高兴,因为女儿死了,日后爹爹就不用再时时牵挂,连在战场上也无法放心。”
盛勇侯竖起眉毛,“你这是什么话!”
应娴摆摆手,“爹先别生气,听女儿说完。女儿从出生起便是那副破败身子,爹这些年养育女儿耗费了多少心血,女儿都看在眼里。女儿知晓,爹喜爱战场,相比这温软的南上京,更爱漠北荒原,可是因为女儿,爹不得不放弃了许多次机会,就为了守在女儿身边。”
“我心中,一直怀着深深的歉意,若是没有我,爹爹怎么会如此不得自由。我希望爹爹能开心,能去做自己喜爱的事,不为我所牵绊。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我很健康,能活得比爹爹更长久,所以爹爹,你不要再为了我勉强自己了。”
“爹爹若是喜欢做什么,便去吧,女儿会一直在这里等着爹爹,不论我是应家小姐,还是裴夫人,我总归是爹爹的女儿,爹爹在担心些什么呢?”
盛勇侯沉默良久,幽幽一叹,“裴舜卿是个好男儿,我知晓。把你交给他,我是放心的。”
应娴也叹气,“爹爹,你明明就不放心,直说就是了,裴舜卿他现在也不在,你不必特意这么说。”
盛勇侯:“好吧,爹不放心,换成任何人都不放心。”
“但是。”盛勇侯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但是我女儿喜欢,我这个当爹的就不会真的去拦着。”
等裴舜卿再次上门的时候,他又被老丈人拦住了,然后老丈人说出了让裴舜卿感到十分讶异的一番话。他说:“我要去青州练兵,你知道的吧,这段时间娴娴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干脆让她去你那里住几个月,反正都是住惯了的。刚好她那几个丫鬟你也没给送回来,让她们好好照顾娴娴。”
裴舜卿愣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岳丈直接让他把人接回府中去,几乎觉得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岳丈,不怕外面传闲话?”裴舜卿试着问。
“让那些孙子说去,怎么,你怕他们说闲话,不同意?”盛勇侯粗声粗气。
“怎么会,小婿乐意之至。”裴舜卿忙道。
因为这意外之喜,裴舜卿也没去触老丈人眉头,稍坐一会儿就回去了。等他回去,盛勇侯背着手去找女儿,见她对着棋谱在和自个儿下棋。
“裴舜卿刚刚过来了,又被我打发走了。”盛勇侯说。
听了前面那句的应娴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听完后面那句,她就有点失落,看着面前的棋盘露出一些苦恼神情,“刚好我这有个棋局不明白,还想等裴舜卿来问问他呢。”
应娴从前也是喜欢下棋的,但是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深学,给放弃了,如今她身体好了,便又捡了起来。开始她自己也没想起这茬,是裴舜卿见她总是画画,就给她送了一副棋子和好些棋谱,应娴一见便迷上了,最近几日都没画画,一直在琢磨棋局。
早就听说裴舜卿棋艺高超,应娴一直想见识见识,如今她想着,等自己学好了,便与他下几盘,若是能经常切磋,她的棋艺一定进步飞快。
盛勇侯看着女儿每日拿着裴舜卿送来的棋子琢磨,心里大呼狡猾。那裴舜卿心眼多的像马蜂窝,现在是什么都不顾了,光会耍那些小心思,把他女儿勾得魂不守舍。送什么棋子棋谱,就是想让女儿一直想着他。
嘿,以前他家娴娴要不是身体差成那样,受不得刺激,那裴舜卿还不几天就能把他家娴娴骗到手?
盛勇侯不太开心,对女儿说:“娴娴,我怀疑让我去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