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见高萧的人影,耽莘开始坐不住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是日,耽莘赶着天干气躁的大晌午去了趟Yin风殿,好巧不巧在走廊里遇到了雍容华贵的丝媚。只是穿得再贵气,侍女队伍再长,她那浑身的妩媚劲儿依旧是遮盖不住。
“不知今日你来找大帝有何所图?”丝媚拿那勾魂的媚眼忘了俺一眼,有些冷。
有何所图?俺能有啥所图?只不过是想询问些高萧的消息罢。自己的未婚夫被截到了天上去咱不能还悠哉悠哉坐在家里嗑瓜子罢。
耽莘咧开嘴,笑得如爆裂的石榴:“见过娘娘,不知前酆都大帝可好?”他特意拉长了那个“前”字。
左右你已不是大帝的宠妃,咱怕啥?
“你!”
果然,丝媚被激怒。
俺笑得更欢:“不知前……帝的宠妃来这里做什么?”
那张魅惑人心的脸突地挂了抹笑那抹笑淡淡的却含了些其他的意思:“你怕是还不知吧,前帝因玩忽职守,滥用职权已被天帝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她用那涂了兰蔻的指尖儿指了指自己,“而我……现在是现任大帝的妃子。”
原来丝媚在揭露油胖子罪行方面领了个头功还入了谦逸之的后宫,当然这都是后话。
将丝媚望着,耽莘似笑非笑扬着眉,心中却很怂地在分析利弊,末了俺扯出一大朵笑讨好道:“小人见过娘娘。”
在宦海中浮沉想必是早已见惯了各种嘴脸是以丝媚的脸无甚波澜:“嗯,你这次来有什么目的。”
耽莘乖乖说明了来意,丝媚眯着眼打量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大帝在正殿中议事。”她看向身后的丫鬟又说了句,“你带耽莘小姐去偏殿稍后片刻。”
丫鬟领命将她领走了。
那名丫鬟将她带到偏殿后就没了人影儿,这不左等右等就到了日落的光景。
斜阳西下染红了半个大殿,几片红叶稀稀疏疏往下落,耽莘抓了片树叶走神走得相当专心。
“小耽……”尾音绵长,她听了不大舒服。
殿门处,日光倾洒,暖红的光线中站着个红衣青年。
谦逸之,人如其名谦谦君子,飘逸洒脱,一直喜穿白衣的他不知是何缘故穿起了红衣,她大婚那日也是。
她晃了晃脑袋拉回思绪,起身行了个礼:“耽莘参见大帝。”
一股平淡的风从门口处吹了进来夹了几片花瓣,他人已到她面前:“小耽还在怪本帝?”
瞧瞧!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升了官连称谓都变了,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耽莘故意站得更加恭敬:“大帝奉旨行事耽莘怎敢责怪?”
他长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小耽果然还是怪上了本帝。”
说得对!俺就是怪你!
“高萧现在去了天界不日便会同妖界公主成亲,小耽你……放下吧,帝后的位子……”
“请大帝自重,耽莘已是待嫁之身不敢高攀大帝。”耽莘打断他。
“不是不敢攀只是瞧不上罢了,若是小耽愿意起初就不会答应同高萧的婚事。”他缓步踱到长桌旁站定望着窗外,“小耽若是愿意,本帝可以带你去趟天界。”
就说他有个七巧玲珑心,她在想什么他都能猜得到。
同样的仙云缭绕,同样的玉楼仙宇,不同的是此时的心境,沉甸甸又期盼着。
且不说他对俺情深意重,用情至深,只依着高萧那倔上天的性子在天界关了这么久不是饿得面黄肌瘦就是营养不良。
巍峨天宫外,茵茵柳树下,那刺眼一幕,生生地打脸!
别说,这次贼疼!
杨柳依依,清风揽月,高萧与一人深情款款两相对望着看得出神!
尽管只是个背影,她已断定那必定是个大美女!
不知为何“俊男美女”四个大字腾地窜入了脑袋,顶得脑门儿生疼。
原来,他也没有非她不可。
谦逸之轻声喊了声:“小耽”。
“谦哥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看看呢?”耽莘抓住谦逸之的胳膊慌忙接道。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筋在乱说些什么鬼。
谦逸之的视线默默扫过她的手又淡淡开了口:“不知小耽想去何处?”
柳树下相对的两人听到声音朝这边望过来,她看得清楚高萧脸上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具体来说是没有表情。
“砰,砰,砰…”耽莘直觉自己的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
几秒过后高萧转过头继续同身边的姑娘谈笑去了。
是了,是时候发扬一下不吃馒头争口气的伟大Jing神了。
耽莘拉着谦逸之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声音不觉多出几分暗淡:“谦哥哥我们走罢。”
半夜风起时,大风刮得房门稀里哗啦地响,连带着屋顶也吱吱呀呀。
客房外不时有天兵换岗的声音。
耽莘坐在桌前瞅着窗边的苍蝇大眼瞪着小眼:“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