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还是坚定地说:“不行。”
这小孩讨厌极了,我真想把他叉出去。
他又说:“就算可以内力相通,你也忍不了疼的。”
我这就不服了,他能忍,我就不行?我说:“我可以。”
他还是坚持:“若是你的经脉受不住一时冲击,也有可能断裂,所以不行。”
这个人劝是劝不住的,不对他耍赖是不行的。
我又要开始表演了:“你刚刚才说对不起我,这时候就又不想负责是不是?你不给我传功就要死了,那你死了谁来保护我?我内力都没有,弱小可怜又无助,谁都可以一巴掌打死我一脚踹死我,宋明光肯定还要杀我!我活不下去的!你居然还不同意走这唯一的活路,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对不对得起刚刚那句对不起啊!”
夏煜说:“真的很疼。”
我说:“你捅我一剑也很疼的!我还不是忍过来了?而且自从你捅了我,我感觉我已经什么疼都不怕了!”
他一句话就把我堵死了:“那我刚才打你的时候你还叫得跟杀猪似的。”
那我也不能说我就是叫给他听的想让他下手轻点啊!讲什么道理!和夏煜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我捡起掉在一边的裤子扔在他脸上:“疼又怎样!疼又疼不死人!你还是看不起我!你是想气死你这个英俊潇洒又善解人意的弟弟吗?你还不愿意从今以后对我百依百顺当牛做马,就说这么几声对不起,能抵得过你这些年对我的欺压吗?”
夏煜默默把那条裤子拿起来,又拔出了断剑,随手一剑就挑开了我娘缝的那排密密麻麻的针脚,抽出那张写满了字的丝帛,终于想起来把他自己的裤子捡起来穿好,下床走到窗边,就着月光看。
我也把自己的裤子穿回来躺下了,那么尴尬的误会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夏煜在看无名式,我就又回想起我们今晚的所有对话,从他对我搜身,然后是打我,到终于说上话,我也打了他,历经波折他总算同意活下去,我才算是真正把他救回来了吧?
我把脸埋进被子里暗自窃喜,我知道了方青玉也不知道的事,我听见了他给我的道歉,我看见了他在凡尘之中,属于“人”的普通的一面。
我的哥哥,和我一样,他也不是神,不是毫无感情的一块铁板。
没过多久,夏煜转身回来,说:“可以开始了。”
我很惊讶:“这么快?你不用练习一遍吗?”
他说:“不过是将从前的心法加以融会改进,顺序与连接不一样,衍化出更多,但基本的东西都在。”
哎,我练的时候都没看出来,我哥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我和夏煜对面打坐,双手以掌相对,这个姿势看起来,我面前仿佛是面镜子,映出的也是我自己。
开始之前我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听到我说双修就脱裤子?你不会真打算跟我……吧?”
夏煜哽住了,又犹豫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以为……你觉得我必死无疑,想在我死前利用增进自己的功力,我想反正我也要死了,纲常lun理也都无所谓,就算是用书里写的那种采补之法,能让你有所提升也是好的……”
我差点当场跳起来再打他一顿!在他心里我是这种人吗?他觉得我已经走上邪道了吗?我是不是该再感动一次他还对我这么宽容啊?!
我问完这个让我后悔的问题,他也给我最后的嘱咐:“如果坚持不住就喊停。”
我赶紧说:“但是只要我不喊停,无论我叫得多大声你都不要管我,只当是我矫情。”
我们同时开始运转无名式心法,我将仅有的一点内力集中在左手向他右手试探着轻轻送去,他将内力集中于右手向我左手送来,两边都没有任何阻碍。
看来我没想错,我们原本就血脉相连,经脉天然相通,内力交换也很容易。
最初的尝试之后,我便停止了向他输送内力,他则一点点地加大给我内力的速度。经脉被混杂的内力一点点冲开,真的很疼,但是我还可以忍。
我一直忍着,咬紧牙关闭着眼没有说话,我怕我一出声就要干扰夏煜。
突然他喊道:“快撤手!”
我当然不会轻易放手,只是这一瞬,他的内力全都失控了,原先在他掌控之下,他给我的内力一部分是百川归海,一部分是他自己的,这会儿他却再也压制不住百川归海那一部分。
他体内那些不属于他的蛮横内力直冲入我左手的经脉,而后又顺着左手闯向身体各处,我的四肢百骸顿时有如刀割斧劈,水洗火炼。甚至他的右手周围也形成了一小圈的风,将我们的手锁在了一起,如今我们对着的那只手根本就分不开了!
忍不住,这种痛苦是个人都忍不住,夏煜打我的时候,我是故意叫给他听,哭给他看,可这时候我真的不想出声,却无法控制自己。我没能忍住惨叫,没能忍住眼泪,Jing神都无法凝聚,一会儿低头,一会儿仰头,只知道毫无意义地哭嚎,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