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你胡说什么!”
原本我就是打算以“要向刺我一剑的哥哥报仇”为借口来找宋明光,因为真正的理由总不能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我只能恶人扮到底。
我看夏煜那样子都要气炸了,但我现在只想尽量吸引宋明光的注意,就又抬高了声调说:“哥哥,你压着我二十年,打我骂我欺负我,从前你不让我执笔我也忍了,可如今鸿雁笔在我手里,掌门印也在我手里,我和你一样姓夏,为什么九山派掌门是你,执笔者还是你?明明只有我能找到鸿雁笔!只有我知道密宝的地点!我不比你差!你该把这个位置还给我,分明我也可以和你站在一起的!”
我像个疯子似的越说越激动,可我说了这么多次鸿雁笔,宋明光还是不吭气。
按我的原计划,迷烟升起之后先制服夏煜,我就登场直接去给宋明光递笔谈条件,可没想到他的护卫这么厉害,上来就把我定在这里,我开场了还只有夏煜理我,别人都不接茬!我都没法和宋明光说上话!
我这心里急如油煎火烤,老秃子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他到底要观望到什么时候!他还想不想要鸿雁笔了?他不会想直接杀了我吧?
夏煜也不说话了,拼命挣扎起来。迷药才撒出来没多久,药效还没能完全发挥,即使现在处于被动,他也还有不少余力,十二也是靠蛮力死死压着他,却又忌惮背后的几把刀,不敢有太大动作,看起来简直快要压不住了。
我觉得夏煜要是真的爬起来,肯定第一个拍死我。
终于,我脖子上的刀一齐撤了,动作快而轻,带起的微风让我只觉得颈边方才飘落了一片羽毛,而拿刀的几人仿佛一开始就站在旁边从未接近过我。
宋明光无声无息地突然就出现在我身后。
哎,敌人那么强,我却这么弱,这样的实力差距简直令人绝望。
第92章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见到的夏煜发疯的原因
“你说,你是执笔者?”宋明光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又很幸运地赌对了一次,夏煜要杀人时从来不听别人把话说完,但宋明光相当谨慎且沉得住气,我之前故意把话说得很玄乎,就是想迷惑他,让他和在场的其他人都产生一些真真假假的想法而生出些顾虑,不轻易对我动手。
我的计划终于回到了正轨:“没错,铁笔血祭不过是谣言!我已经找到了四块碎玉,只差最后一块就能将鸿雁笔拼完。”
我说完这一句就停下了,听着台下众人细碎的交谈声,宋明光下了台子,那些人也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开始议论纷纷,有坚决不信,认为是我妖言惑众的,还有人却是已经有些动摇,毕竟夏煜刺我那一剑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还声称自己是执笔者,装束打扮以及说话语气与原先的样子又大不相同,其间发生了什么,想来该是引人好奇的。
“何以证明?”宋明光问。
“自然是以笔为证。”说着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胸前掏出了我娘给我做的、其实是用来假扮女子的那个棉花胸,然后又从棉花里掏出了装着碎玉的锦盒。
我娘怕我弄坏碎玉,还把那棉花包缝得特别结实,结果我掏锦盒的整个过程很是艰难,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好像也都很奇怪。
终于,我将那个盒子打开,所有人的目光一点不剩全都落在里头,四块雪白通透的碎玉静静地躺在锦缎上,上好的白玉映着阳光,如果玉也有表情,我想它们兄弟四块大概是很安详的。
而宋明光看过之后就背着手审视我,目光如炬把我从头烫到脚,他一安静,台下也都屏住呼吸不出大气儿,没人再议论。这还真是奇了,莫非底下的人都是被他宋明光控制的皮影人偶不成?
“神使献笔又当如何?”宋明光缓缓道出第三个问题。
我努力地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胡诌起来:“鸿雁书求笔心诚,上神已有感念,特遣我来将笔献给您,由您得千重锁中秘宝,从此再无江湖纷争。”
宋明光立刻大声说:“秘宝乃是全武林的财富,并非老朽一人可以徇私之物!”
厉害,真的厉害,为了自己的形象,您可真是什么都能脱口而出!
宋明光放过豪言壮语,突然话锋一转,向前走了两步,又开始针对我:“当初你勾结千重雪,谋杀我鸿雁书数十人,如今为鸿雁书献笔,怎么说得过去?”
我觉得他走得太近了,于是后退了两步,又拉开些距离:“勾结千重雪?不,我之于千重雪,正如宋老您之于鸿雁书,千重雪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说是勾结呢。”
我又叹了口气,接着往下编:“我当初不过是想证明自己也有能力做执笔者,可哥哥不信我,还要在青云台上杀我,我却因祸得福在生死边缘得了鸿雁笔的传承。唉,哥哥这样对我,我真的很伤心,本想躲在千重雪一辈子,可谁知道上神和我说千重雪气数已尽,无论如何是比不过鸿雁书的,我的好哥哥又恨我太甚,大年三十还跑来屠戮我一整个分坛,害得我那些分坛主人心惶惶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