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最后福至心灵,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情况,大声问道:“先生你这莫非是产前焦虑症!”
钟灏的手一停,脸顿时绷成一块木板。
他一看就不愿意承认,但是没法抵赖,表情相当好笑。奚田憋不住,先是捂着嘴巴吸着气笑,两肩抖得厉害,接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干脆把头抵在钟灏肩上哈哈大笑。
钟灏异常恼怒,拍了他屁股两下才让他安静,只不过眼中那股乐着的劲还是消不下来。
钟灏要Cao心的事情可比奚田多多了,不能像他那么没心没肺头脑简单。
生产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问题,他得尽早排除掉,毕竟谁都对这种事没有经验,只能提前做足所有方面的准备。奚田要安心养胎,有些隐患不能让他知道,免得影响他的心情,那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全部扛下来。
公司正在进行一笔大生意,他也不得不步步紧盯,与奚田在一起的这些时间,是他强行压缩工作时间以及压榨下属才勉强抽出来的。
另一方面,钟老爷子也老算着儿媳妇肚子多久了,嚷着要来见一见。
钟灏时不时就问他,希望儿媳妇是个怎样的人,如果有点难以启齿的小毛病能不能接受,目前还没试探完父亲是否真能接受,绝不冒这个风险。
钟老爷子同时也纳闷,这就像儿子拿了个好吃的东西天天在他面前晃,结果他每次想吃,儿子一转身就把东西藏好了,连个味道都不分给他。钟灏把人放在家里,仅有的几次外出都亲身随同,除了原本那些可靠的佣人以外,其他人都看不着半眼。钟老爷子说过几次让他带入过来,钟灏总以这样那样的理甶推脱,老爷子不高兴了,找了管家聊聊,没想到对方的嘴也锁得死紧,硬是不给他半点机会。
甚至想自己派人查的时候,儿子都要从背后阻挠。
久了,钟老爷子也恼火了。
他直接上门去,不信钟灏那小兔崽子还敢把他亲爹拦在门外不给进!
钟老爷子腿脚不便,性格也懒散,已经进入了安静的养老生活,平日里撑死了就在老宅花园里散散步,接受一下几个老朋友的拜访。儿子的别墅他嫌远,每次都只让儿子过来,自己绝不过去。
九月份的天秋高气爽,上门这曰天气正好,不冷不热,阳光明亮。钟老爷子默不作声地出了门,让司机往钟灏家开,到了庭院外时,钟老爷子降下半个车窗,露了脸,门卫就忙不迭地开门,顺便通知了钟灏。
钟灏正陪着奚田在房间里,做一件他以前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做的事——看产后护理教程。两个人凑在一块,奚田对着屏幕指指点点,刚开始要挑哪款按摩Jing油比较好的时候,门卫的通知就来了。
奚田“啊”了一声,马上紧张起来。他的肚子已经三十七周,圆滚滚的,沉重得行动都有些不便,很接近预产期了。到这个时候,他安分了许多,最近也不像之前那么好动,只不过和钟灏在一起的时候会闹一闹。
他的头发刚才被揉得不怎么整齐,很俏皮地乱翘着,衣服也就图方便,只穿了上衣没穿裤子。他上下摸了自己一轮,揪着钟灏衣服忧心地说:“你怎么不说伯伯今天要来啊!我我我……这样看起来会不会很邋遢??”
钟灏安抚般地摸摸他头发,让他好好坐下,自己去应对父亲的突然来访。
钟家父子俩就在奚田房间门口会合了。
钟灏跟他爹周旋,先是带下楼喝了茶,闲扯半天,接着又强行带他去看新运来的一个品种还算珍稀的花。钟老爷子气得拿拐杖敲他:“我来是要看那小姑娘的!”
“……”钟灏淡然道,“他怕生。”
“反正都会是我儿媳妇,肚子里还是我孙女,有什么生好怕的?”
“他现在在午睡,不好打扰他。”
“这天都快黑了,还午睡呢!?”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哪有你这种儿子,这么敷衍你爸!”
钟老爷子不买账了,强行往楼上走。两个人战场回到原点,在奚田门口僵持,钟老爷子拐杖敲得地上“笃笃”地响,几句过后还是没忍住骂他:“你是不是有毛病,让我看一眼怎么了?”
钟灏沉默一下,不得不说:“如果你不介意他和普通小姑娘不太一样。
他爸老小孩似的,气呼呼地抢话:“你总不能是找了个怪物吧……就算是个怪物也得让我看看!”
奚田其实正趴在门上偷听。
先前钟灏说他爸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奚田就以为先生已经把什么都跟家里人说清楚了,现在偷听着偷听着,才隐隐反应过来,原来钟老爷子还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
奚田本来是十分的紧张,现在变成了一百分的紧张,他耳朵贴着门,提心吊胆的,外面钟老爷子的语气越发激烈,他也听得心惊rou跳,听到最后一句话“怪物”两个字的时候,很自动地对号入座。他晈着嘴唇后退两步思考对策,现在才想起来可以去换上女装,急急忙忙往衣柜走,慌得都没想起来要注意看路,一不小心就被矮脚凳绊了一下。
门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