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电影票钱啊,可现在他却巴望手边能有点什么就好了,爆米花,或者巧克力,诸如此类的甜食……屏幕上,段奕宏靠着重型机车等待邓超下班,他心不在焉地吐槽:这有什么好看的,低下头又瞥了眼微信,信息还停留在他那条装模作样的“你忙”,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难道他和他还有转圜的余地吗?他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和顾亦言再上床了,怎么能再做那种事呢?在亲眼看到顾亦言Cao别人Cao得这么嗨以后,他想:我对他来说根本一点也不特别啊……
平心而论,电影并不算难看,但他全程克制着自己想提前离场的冲动,他那屁股坐不住似的,老想出门左转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顾亦言痛快地批斗一顿:你不说你要陪我看电影么?出尔反尔,你是不是觉得我答应你让你陪我看电影对我来说是件特容易的事?好不容易散场了,他舒口气离开,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脚扭了,这时身后有人把他托住,他边说“谢谢”,回头一看,那人和他皆是一愣。是他先动了动嘴唇,但到底没开口,因为上次和这人碰面,他是有点不愉快的。“没事吧?”杨珏问,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顾斯人下意识地往他身侧张望,没发现有伴。这倒是奇了,顾斯人说:“没事,你一个人来看电影吗?”杨珏点点头,又脸有点红:“额,不行吗?”“我也一个人啊。”顾斯人笑起来,观众络绎不绝地从他俩身边离开,两人沉默了一会,不过谁也没觉得尴尬。“你有空吗?我请你喝点东西吧。”顾斯人说,也许是他,在更早的之前推开过一次杨珏,所以致使这个大男生受伤了,可他又猛地想起自己曾被杨珏亲过,杨珏很粗鲁,他本能地害怕他身上那种冲动,又开始后悔自己不经大脑的热情,默默祈祷:杨珏还是说没空比较好。“嗯。”杨珏说,又盯着他:“怎么了?你不会是担心我给你点一堆喝的吧?”“……呵呵。”顾斯人干笑两声:“不会啊,你想喝什么都可以,你以前不也老被我蹭么?”“你啊。”杨珏叹口气,表情怪得很。“我怎么了?”“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出了电影院,两人往地下的美食城找了家小店坐下,一场两个小时的电影看完肚子都饿了,满眼的美食叫人垂涎欲滴,杨珏说:“你能在外面吃饭么?”顾斯人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行?”“那点菜吧。”杨珏叫来服务生,顾斯人看着他,好心情地一笑,他又别开眼光,心里骂声他妈的。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你。”喝了点啤酒,杨珏红光满面,顾斯人很久没光顾这种小吃摊了,味道真是怀旧,他竟然开始琢磨着要带顾亦言来一次。“什么啊?你说。”他给杨珏又满上酒,杨珏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盯着他:“你爸是不是有病啊?上次,你记得吧,就我带你去了趟夜店,后来他找人揍我。”“什么?”顾斯人脱口而出:“不可能……”“什么不可能,要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不理你。”“你不是有对象了吗?”“哎……”杨珏一脸苦大仇深:“别提了,小婊子,分了!”“哦……”“要不是哥认识的人多,消息来源丰富,”杨珏啧了一声,接着说:“还就莫名其妙被打了,Cao,你不相信啊,要我给你看证据不。”不待顾斯人回答,他自顾自地点开手机相册:“可凶残。”照片里,杨珏,应该是杨珏吧,只拍到腹部,一大片青紫。顾斯人脑子还是懵的,懦懦问:“你没事吧?”杨珏没好气地瞪他:“你说呢?哎我说我到底是对你干嘛了?你爸是要找人把我废了啊?”“你亲了我。”顾斯人盯着照片,仍有些不敢置信。“那有什么呀?”杨珏面红地狡辩,嚼着嘴里的辣鱿鱼:“我追你那么久,亲你一下怎么了。再说我这么帅!你被我亲一下你吃亏啊?”
……
黑色的古斯特驶进车库,车灯一闪,顾亦言下了车,皮鞋踩到地面上,夜晚的气温比白天略为人道,花园里,雪白的玉簪花全开,仙逸,香冽,他缺乏赏花这份兴致,但对花的常识是母亲从前教授的,顾斯人五月份出生,十二岁以前的每次生日,他定被父母耳提面命务必到场,那会父母家的院子可远比这儿更美,石榴花初开如火,艳红浓绿掩映,朋友送来一大筐时鲜的杨梅,甜酸多汁,颗颗含着甘浆。顾斯人不爱吃杨梅,小小的他,一吃了杨梅就皱起眉,想吐又不敢吐,只怪作父亲的顾亦言逗他:“这么点酸都怕,你是男子汉?”顾斯人闭眼吃下去了,吐出核,小小一粒,被他憋着笑伸手接住。
像往常一样,儿子的房间亮着微光,这栋楼有点老旧,可那种风情倒是愈来越浓,他下腹忽然绷紧,口舌焦渴。徐徐的风吹动他的面颊,他身上带着汗味,夜露,花香,那一盏永远等着他归家的灯,无不构成对他,一个中年男人,Jing神与rou体上的双重刺激。没有人不孤独,越成功越孤独,他自信是每战必胜的将军,但成功背后的孤独是他独自品尝的。
顾亦言用跑的上了楼,今晚他必须搞定儿子,不Cao不行了,他已触及忍耐的极限。要知道天天对着这么一个宝贝,他浑身的血都是热的,奈何小妖Jing竟只准他亲亲摸摸,这真是老天给他最大的惩罚!“睡了?”不知从何时起,他学会了敲儿子的房门,这才是文明的举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