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抱起来,轻拍她的屁股:“傻瓜!人言能信?我是什么样,你应该自己来体验!”他说完大笑,爽朗地开门走了,梅玫听着他那阵豪迈的笑声,不知怎的心中就有点扭捏起来,她双眼放光地躺回被窝,回想起昨晚和顾亦言做爱后两人聊天,她觉得自己和顾亦言在某种程度上属于物以类聚,不CARE别人的想法,强势,在性爱上默契十足!不过,她又提醒自己:男人有什么好东西?梅玫不想被顾亦言干扰,但假如顾亦言真的是特别的那个呢?在胡思乱想中,她困难地入睡。
顾亦言风驰电掣地回了洲际酒店,打开门,顶层的总统套房异常安静,他察觉气氛的异样:“顾斯人?”低沉且饱含气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没人应,他打开灯,快步进了卧室,发现顾斯人好端端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老爸回来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顾亦言不禁有些窝火。顾斯人一只手缩在被子里,另一只手玩手机。漆黑的房间内,手机闪着幽灵似的光,打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人不人鬼不鬼,简直比天塌了还夸张。“你怎么了?”顾亦言情不自禁地关怀,尽管他内心厌恶儿子太过软弱,但现在的局面的确有一部分是他的责任,再说儿子是他的,他不管谁管。
“……”顾斯人依旧不吭声。
走到床前,刚才开车回来时,顾亦言内心深处隐隐有缕不好的念头,手掌因此而汗shi了,他重重撸了一把儿子的头毛,本以为小兔崽子这下该给他点反应了吧!谁想顾斯人依旧无动于衷。他低着头,自顾自地盯着手机,手机有这么好玩?顾亦言跟着看了一眼页面,只见顾斯人竟是在和人斗地主,已经输了几千分,屏幕上飘着一连串都是搭档骂人的话。
他不由好笑。
大概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顾亦言自我解嘲地想,随手脱了衣服扔在地上,梅玫的打火机掉出来,他捡起放在床头柜,这时顾斯人才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神情,像是两人毫无关系,但又埋着很深的恨意,顾亦言反倒得了些趣味,问:“怎么了?我没回来你生气?”“……”顾斯人看着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流失。“我今天真的忙。”顾亦言坐在床边,掰过儿子的小脸,又意识到这么做不好,他怏怏然罢了手。“我洗个澡。你快睡觉。”站起身,老顾唬着张脸说。顾斯人盯着他的背影,突然问:“在外面没洗吗?为什么回来洗?”闻言,顾亦言挑起眉,儿子跟个刺猬似的要扎老子,这是要翻天?顾斯人看着父亲转过身,高大的身影走向自己,他努力无视内心的起伏,用近乎理智的声音继续道:“我不是在挑衅你,不过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完全无视我的感受呢?”他真的不懂:“就算我们什么也没有,可我还是你儿子,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为什么能做到不接呢?”尽管他多么想平静,可声音还是说着说着就颤抖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垂到了面颊上,他才二十二岁,顾亦言是他爸爸,也是他的初恋,他爱了他十年,无论亲情,还是爱情,他都觉得自己没有得到。一想到这些,大江大海似的感情就快把他淹没了,可顾亦言只是冷酷地盯着他看,好像他的眼泪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怎么会有你这种爸爸……”顾斯人失声问,他的眸子睁大,极致的空洞和失望。“我就这样。”半晌,顾亦言轻描淡写地撇了撇嘴,顾斯人苦笑。“你这什么表情?”顾亦言逼近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回来还不够?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回来?你还嫌你小时候给我添的麻烦太少是吧。你多大了。现在还要我24小时守着你?”“我给你添麻烦?”眼泪流得更厉害,顾斯人不敢置信地把嘴唇张了又张,他大声喊:“那你干嘛要生我!你生我又觉得是麻烦!你根本不负责任!你不够资格做我爸!你以为我想麻烦你吗?我早就想离开你了!每天都想!是你不让我走的!”他吼叫完摸爬滚打地爬起床,折腾着就要离开,被顾亦言凶狠地压回床上,顾斯人越是反抗,顾亦言压他的力量就越强悍,他想离开?顾亦言就听不得这句话。突然他掐住顾斯人的一条手臂,瞪着他的手腕:“这怎么回事?!”“你管我??”顾斯人脸上泪花四溅,他丢脸得不肯再说下去,把头埋在一边,任由眼泪往棉被里掉。“我Cao……”粗口从顾亦言的牙缝中狠狠挤出,被子掀开后,床单上惊人的猩红一片,血ye的浓腥这时才散发开,异样到有点发臭,只见顾斯人细白的左手手腕被一条满是血水的毛巾包着,顾亦言一扯毛巾,苍白的夜色中,手腕上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像被人咬过的,几个血淋淋的洞口硬是刺进了细皮嫩rou里。“你他妈干嘛了。”顾亦言真他妈想扇死这鸡巴兔崽子,他把他养这么大他就这么伤害自己?!“自杀……”顾斯人说完,冷笑,好笑:“可惜没死成,让你失望了。”“啪!”顾亦言给了他一巴掌,顾斯人在父亲的暴虐下又哭了起来,像个小孩似的,他嘴瘪了下去:“没想到要死也这么难,我不够勇气……你不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我死了就没人再麻烦你了!”他回忆把玻璃碎片插进rou体里的痛楚,他当时克服的是什么?就像着了魔一样。他不禁浑身打抖,说话声变成喘不过气的抽泣,胃在痉挛,似有无限的委屈被强迫着憋住,他倔强地撑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