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眼,一副求救的姿态,果断扭头,视而不见。
梅疏影看似很狰狞,握剑的手上青筋暴起,许久,他绷紧的牙关咬出两个字:“为何?”
秋凤越嬉笑的面具也不见了,貌似漫不经心又似刻意为之,挑高了眉梢问:“你在质疑我的决断吗?”
孤雪突然出鞘,抵上他的脖子,一缕血丝蜿蜒流下,秋凤越感觉到冰凉的痛楚。
苏yin惊呼:“住手――梅疏影你疯了吗?你要杀了秋老大吗?”眼看着扑过去,半路被胡三拦下,胡三一脸无辜,仿佛出手阻拦他的是旁人一般。
秋凤越搂着怀里的夏景鸢,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看向孤雪剑时他濯亮的眸子恍惚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只可惜那光芒一闪而逝,然后秋凤越抬起头,一本正经问:
“你要用这把白观用来保护萧雪歌的剑来杀了我吗?”
梅疏影听罢,怒目布满猩红血丝,像被逼到尽头走投无路的野兽,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犹如青色蚯蚓,昭示着主人愤怒至扭曲的内心。
秋凤越其实是有点惧怕梅疏影的,一个眼神一个毫无意义的冷哼都能让他乖乖夹着尾巴做人。说实话,这毛病挺愁人的,秋凤越想违逆他一次都提不起胆子,好在之前两人只是小打小闹没起什么大的分歧,可是这次不一样,秋凤越明显可以感觉到剑客愈渐浓烈的怒火……还有他手里的孤雪铮铮的喧嚣。他是真的想杀了夏景鸢,秋凤越忍不住想,这次是玩真的,梅疏影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事实上梅疏影只是平静地收回孤雪,转身走入了水晶宫无边无际的黑暗。
秋凤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宫殿的黑暗之中,侧腰早已痊愈的伤口突然疼痛起来,来得如此汹涌,疼得他咬紧牙关仍是发出了痛苦的闷哼,眼看一个趔趄就要栽倒下去,幸得苏yin扶了他一把,紧张而关切问:
“你的脸色很差,哪里受伤了?”
“没事儿,我这人皮糙rou厚命够硬还死不了,倒是你文文弱弱的没受什么伤吧?”
苏yin摇头,这一路虽然凶险,可是有梅疏影在,他倒安然无恙。
“没受伤就好”,至于胡三那只老狐狸,肯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秋凤越艰难地扔下夏景鸢,跑去背起无忧来,可怜的小无忧进来的时候脑袋刚好磕在一块儿玉石的边角上当场昏死过去。
无忧软趴趴地趴在秋凤越背上,睡梦中咂吧了几下嘴巴,口水流shi了秋凤越的肩膀,显然好梦正酣。秋凤越强忍住一把掐死这小混蛋的冲动,问苏yin:
“宝藏怎么运出去?”
“雷爷应该在海上接应我们,可是……”,苏yin担忧地看了墓道一眼,“出路被堵死了,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出口”。
秋凤越道:“回龙舟上,龙舟会带我们出去”,说罢埋头就走。
苏yin刚想提醒梅疏影还在里面,可是细想之下,还是作罢,秋老大应该自有他的打算。何况他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恩怨纠缠实属私事,旁人倒不好插手了,尤其是两边儿都是兄弟,无论劝慰哪个都不讨好,最后反倒落得个两边儿不是人,太冤枉了。
胡三可是Jing明得很,看出了猫腻,却又不动声色佯装无知,突然口头说:“梅疏影还在里面,你是要丢下他了吗?”
秋凤越也毫不含糊:“稍后我会打通白观的墓道,他爱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
“是么,看来你是要“丢下”梅疏影了……”,“丢下”二字说得是意味深长,惋惜之余又有无穷的幽怨意味,为秋凤越的狠心、梅疏影的隐忍,有对秋凤越喜新厌旧的反感、为梅疏影多年来兢兢业业的守护大感不值得。
秋凤越怒了,回头说:“他以为我必须忍受着他的一切,对过去心怀愧疚,一辈子都背负着他梅家几十条人命,――就因为我救了他没有救他的家人,他就可以对我随便苛责,我却对他多说一句就是我的过错,凭什么?――你说,凭什么?从始至终从来都是他丢下我,我何曾丢下过他!”
“……”
“就因为他时刻保护我,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一旦违逆他,我就是不识好歹,就是忘恩负义之徒。他想抱着过去耿耿于怀是他的事,我不奉陪!”
秋凤越气红了眼,愤恨的模样让胡三当场呆住,虽然知道这是他一时冲动下的胡言乱语,可是未免过于决绝了些。
背上的无忧被惊醒,惺忪的睡眼看向秋凤越,秋凤越忙柔声安抚,把胡三彻底晾在了一边儿。
胡三上前几步,笑得单纯可欺,狐媚的碧瞳里荡漾水光说:“是我冒犯了,你和梅疏影之间的纠葛本就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也对”,秋凤越不轻不重回了一句,直击胡三的心窝子,“就你和夏景桐的那点儿破事儿,我是懒得管,反正我乐得看你笑话”。
胡三的笑脸僵住
等回到海上时,雷爷领着十几艘大船已经安排就绪,秋凤越咂舌,越加佩服书生神机妙算。苏yin上前去打个招呼,老远都能听见雷爷撞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