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撷”。
风月无边,桃花灼灼娇艳,一风袭来,桃花掉落在了他光洁如玉的肩头,笑倾执笔,描了一朵桃花。
江山多娇,不及君回眸一笑;万千世事,唯愿与尔执手看红尘。
多情少年不知离情苦,意气风发,谈笑风生。
笑雪居,花落鸟空、寂寞幽静,老大夫来去匆匆,副家主白观守着已不知第几次昏倒的萧雪歌,忧心忡忡。
萧雪歌反倒无动于衷,清醒了,神色淡漠,摸着脖子里的扇玉,只是问:“他呢?”
他,自然是指的笑倾
白观摇头,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灼灼桃花迅速衰败,夜深人静,凉气袭人,芭蕉听雨,雨打桃花一地残红,那人推开了房门,带进来晚春的薄凉,萧雪歌不觉缩了缩身子,有点儿冷呢!
“萧雪歌,我要走了”
笑倾站在房门口,灯火黯淡,他的脸隐藏在黑夜里,萧雪歌眯起眼,可无论怎么努力,仍是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花开花落,人去楼空,那些缠绵悱恻的□□,也如被上了锁一般,彻底留在了笑雪居。
再相见,物是人非――
犹记得那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冰封千里,放眼望去一片冰冷死寂的苍白,裹着貂裘仍嫌冷的萧雪歌被召进了帝都金阙,至于缘由,无非是萧家势力动摇了寰朝的根基,帝王心生杀意。
御花园的梅花开了,梅香缭绕,与大雪相得益彰,尤其是点点红梅,殷红妖娆,数种梅花中独占鳌头。帝王赐宴“梅亭”,做足了表面功夫,只是萧当家心不在焉,微蹙的眉宇间竟是化不尽的幽怨。
“你以为……我为什么来帝都金阙?”
萧雪歌突然折下一枝梅花,唇角含笑着问不可一世的帝王。
帝王似有所感,望向梅亭对面,就见寰朝尊贵无比、姿容清绝的长公主正与一男子赏梅,言谈举止皆是亲昵无间,不由疑惑:为了她?抑或……他?
不待帝王出口询问,萧雪歌已走向对面,帝王这才发现这位在民间呼风唤雨的萧当家其实很纤瘦,恰如这风雪中的红梅,风骨铮铮、傲世无双,艳绝天下。
帝王不着痕迹地笑了
长公主倾心于这位在民间偶然相识的公子笑倾,如今一同赏梅,自是娇羞绵软,女儿态十足。正值游玩酣畅,哪知半路杀出了一个萧雪歌,不禁神色不悦,然而当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又心生惊叹:除了笑倾,竟还有这般出尘的人物!
这般出尘的人物却神情冷漠,出言嘲讽:“还以为你找了什么绝色,却原来是这等庸脂俗粉,简直污了我的眼!”
长公主气急败坏,正欲发作,被笑倾揽住腰肢,眉心落了一个温柔的、安抚的吻,顿时身子软绵绵地如一团棉花,倒在了笑倾的怀里。
“庸脂俗粉又如何,我喜欢就好”
喜欢,就这么毫无顾忌说出了喜欢,之前的缱绻风流仿佛只是一场笑谈、一夜春梦,萧雪歌突然发疯一般推开了长公主,一把拉过笑倾,狠狠咬上了他薄情的嘴,狠狠地,像是发泄,爱了,即便是被背叛,仍是飞蛾扑火,不管不顾地爱着。
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放手……
“是你先招惹我的,笑倾……我的笑倾,既然来到了我的身边,你还敢奢望逃离吗?……笑倾……”像含了一口烈酒,朱唇启合,便已是醉了。
桃花眼迷离,容颜艳绝绯然,白玉无瑕又飞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色,像极了极美极妖的罂粟花,但凡沾染,便噬毒成瘾,戒不掉、逃不开。
笑倾蓦地以指扣紧萧雪歌的下颌,向来得意风流、从容不迫的神色竟显出了几分愠怒来,狭长的眸子深处仿佛有痛楚一闪而逝,可惜这抹痛楚真的太短了,短得让萧雪歌只以为是错觉。
“不要逼我,你承担不了后果……”
像是压抑许久、无法爆发的嘶吼,困兽犹斗,彷徨无措。
年轻的帝王捡起地上的梅花枝,抚摸着梅花像是抚摸着美人的肌肤,柔情似水,目光翻滚着誓在必得的灼热,道:
“既然他不要,给我。”
眸光微闪,大雪急骤发出细微的破裂声,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帝王手里的梅花枝瞬间落雪结冰,冻结的枝干上依稀一抹艳红。
强大的威慑力滚滚而来,席卷着天宇,长公主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只能跪倒在地上,发抖的娇躯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恐吓压制着,惊恐万状。
――是气势,让人俯首称臣的气势!
帝王如坠冰窟,来历不明的青年何以有如此气势?他,到底是什么人?
萧雪歌只是觉得变冷了,拉紧了貂裘,仍是寒意逼人,肩头落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再抬眼,却是一阵恍惚,微热的雾气朦胧了双眼,模糊了那人的容颜。
笑倾揽起萧雪歌,转瞬离开了帝都金阙,从此不曾踏入帝都半步。
冬去春来,春秋一载,大漠孤烟、秀丽江南,见识过两军交战横尸百里,也去过蛮夷古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