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只好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既然你已知罪,朕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念在你多年战功的份上,这次便饶过你,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可服气?”
齐文卓点头,终于挪开视线磕了个头,安顺在一边低着头但心里却把齐文卓列到了危险人物的第一排,有人开了门,齐文卓带着一身霉味大喇喇的走出来,安顺跟在陈慕身后往外走,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即使室内昏暗他也依然清晰地看到,那人胯间苏醒的巨兽,他的目光向上,正对上那人凶狠的目光,那种目光,安顺幼年时曾在狩场的老虎眼中看到过,那是凶狠猛兽对猎物的势在必得。他猛地回头盯着自己的主子,眼神晃动不安许久才平息。
陈慕察觉到身后小太监不平稳的气息,扭头看了他一眼,拿掉帕子递给他:“怕什么?朕又不会让你来这里。”
安顺面色惨白的扯出一个笑容,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齐文卓出来时,陈慕已经坐上辇车,外头的雨还在下,他也不管,见安顺也在门口坐好,便道:“命人送齐将军出宫。”
安顺清了清嗓子:“起驾长乐殿。”
雨依旧淅淅沥沥在下,秋天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悄声无息的让人松懈,一步一步吞噬掉人的警惕,只等着时机成熟便一跃而出。
安顺躺在床上,外间天色如同浓墨,室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瞪着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皇上和梁大人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梁大人喜欢皇上他虽然难受却从没想过阻止,可眼下齐将军也喜欢皇上。
齐将军那种人,浑身凶煞之气,即使在外人面前也毫不掩饰对皇上的欲/望,那么直白的感情皇上一定知道的吧,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的让他冒犯自己却不治罪。小太监翻来覆去像是一条被人放在砧板上的鱼,越想越喘不过来气,越想越是怨恨自己的身份,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皇上,他却连想一想都是罪过。
他夹/紧双/腿蜷缩在被子里,其实也有怨恨过,这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却注定了要是太监,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认命,双/腿之间短短的青茬从幼年便如影随形的嘲笑着自己,无论他做了什么都逃不开太监,狗奴才的命运。
终于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命运总是不公平,他一边怨恨却又忍不住庆幸,自己可以理所当然的陪在那人身边,如果连太监都不是,是不是连靠近这个人的机会都没有,曾经以为恐惧的暴君,接触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么温柔。
齐文卓出狱不久天气便晴了,只是明显的冷起来,早朝还是照上,只是奏折不如往日Jing细,陈慕发现自己夜游症好了的那天生了一整天闷气,第二天看着一桌子的奏折一个头两个大,但还是尝试着去,去解决那些问题,努力了三天之后他终于接受自己是个没有治国之才的庸人,认认真真的在每本奏折的最后写上一个“阅”字并盖上皇帝专用的印章。
陈熔偏头就能瞅着他爹浑身笼罩在低气压中似乎受到无数人摧残却还坚持着批阅奏折的努力模样,小孩心疼坏了,捧着点心盘子跑过去,他现在已经长到陈慕腰际,米分雕玉琢的可爱脸颊显出两分英气,隐约可见未来也是个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的美男子,陈慕的目光从他脸上转了一圈停留在点心上,老怀欣慰的mo了mo他的头,温和道:“父皇不饿,你自己吃就好。”
陈熔狐疑的看着他,小身子一扭挤到陈慕怀里,仰着脑袋问:“父皇不开心?”
陈慕摇头,双手捧着小孩养的rou呼呼的脸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蹭了蹭他软乎乎的嫩鼻头:“父皇很开心。”
陈熔被他蹭的有些痒,往后撤了撤坚持问:“可是父皇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陈慕不说话了,把小孩抱坐在腿上深吸一口气:“珂引陪父皇看折子好不好?”
陈熔乖巧点头,见陈慕看到折子又皱起眉头默默地攥紧了拳头,日后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做功课好好练武,等以后替父皇分忧。
陈慕不知道小孩的想法,只觉得此时父子相处的时光难得,需要珍惜,两人这般一坐半天,总算是解决了大半折子,陈慕把小孩放在地上站起来,抖了抖发麻的双/腿笑道:“珂引想吃什么?螃蟹好不好?这个季节螃蟹正是鲜美的时候。”
陈熔看着父皇的模样,总觉得有些缥缈,猛地攥住他的手,点了点头,认真的道:“父皇。”
“嗯?”
“儿臣长大之后一定会孝顺父皇,替父皇分忧!”
陈慕惊讶了一下,随即软化了眉眼,回握/住小孩的rou呼呼的小手,却什么都没说。
无法兑现的承诺永远不要给。
☆、第153章 你爹我呀
礼亲王于十月初回京,那天天色Yin沉,眼见着要下雪。
有许多百姓不顾严寒跑到巷子里去围观从封地回来的王爷,陈慕却抱着自家儿子缩在暖烘烘的龙床上睡大觉,托礼亲王的福,今日早朝不必上,他也不是勤勉的人,看了眼外头的天气便决定搂着儿子一起犯懒。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