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看到昨夜批改好的奏折,陈慕得意的勾了勾唇角,看看,这夜游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嘛!最起码替他解决了一件大事。
陈熔从校场回来穿着一身劲装,看见他远远地跑过来扑到他怀里,眼睛亮亮的喊:“父皇!”
陈慕顺势把他抱起来颠了颠,夸奖道:“不错。最近重了些。”
听到夸奖陈熔眼睛里露出一点笑意,也只是一点,细碎的,不仔细扑捉看不到。
陈慕是觉得对这个孩子有愧疚,他总有一天要抛下他,未来的路无论酸甜苦辣都要他自己走,他有些不舍,却不敢为他留下,只能懦弱的抓住现在的时光尽可能的和他相处。
陈慕想在那场百年不遇的大旱之前他一定会好好的珍惜这短暂的时光,可眼见着秋天过完了,太后娘娘卧床多日终于好了,便是陆陆续续走了多日的礼亲王也终于到了封地,牢狱之中的三朝元老被陈慕放出来,特许他告老还乡之后整个朝堂便越发的没有生气。
陈慕坐在龙椅上,见底下的人恹恹的没有Jing神,咳了一声提起后天的中秋宫宴,底下的大臣没有异议,陈慕便早早下朝。
出去的时候路过梁元风,发现这个许久不见的人面色消瘦,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陈慕略略一想,啊,对了,这人喜欢状元郎来着,礼亲王回封地带走了温淮瑾,这人见不到怕是相思的紧。
陈慕心里有点雀跃,但手上却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附赠了一个元气满满的微笑。
努力吧,你以后伤心的日子多着呢,哈哈!
梁元风却突然僵住了身子,目光直白的看着他,陈慕咳了一声,觉得这人的反应有点奇怪,正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就听见李福喜的低呵:“大胆奴才!胆敢直视龙颜!你可知罪!”
说着一脚提在梁元风腿弯,陈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越发尴尬,摆了摆手:“李福喜。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福喜弯腰称嗻,转过身子对梁元风却是另一副嘴脸:“皇上xiong襟宽广不计较你的大不敬,还不谢恩!”
“奴才谢皇上开恩!”
陈慕挥手:“无碍。”
他说着已经转身要走,李福喜甩了甩浮尘,怒喝:“还不跟上!”
梁元风这才站起身跟了上去。
他远远地看着那个黄色身影步履匆匆的回去,看着他张开手臂笑着迎接那个小孩子,他的笑容温暖灿烂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梁元风愣愣的看着关于他的一切,从早上醒来到夜里睡去,越是接触便越是放不下。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那人每次见到自己都会露出的嘲讽笑容,还是他闯进自己房里困住自己时那句:“你和礼亲王密谋了什么?”又或者是那人夏雨滂沱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理直气壮······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那人便在自己心目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明明只是半年而已,为什么半年的时间便轻易打败了以往那么久的厌恶,他不清楚,只能更加努力的注视着那个人试图找到答案。
然而这不过是新一轮的折磨罢了。
直到晚上卸去那身软甲梁元风才有机会抚上自己的肩膀,明知道那个人没有真正的触碰到自己,还是魔怔一般幻想着他的温度,他的力道,他看着自己时明媚而专注的目光,还有最后哪个鼓励的笑容······
他躺在床上喘/息着,情感轻易压倒理智,轻易就掉进欲/望的深潭。
他幻想那人被自己亲吻拥抱抚/mo占有,幻想他在自己身/下喘/息yin哦甚至咒骂,幻想······
他幻想每一样被人知道就是死罪的大不敬,并且难以自制的喊出那个他一辈子都没有资格喊出的名讳:“慕~”
陈慕刚把陈熔哄睡着突然一阵恶寒,他抖了抖脑袋,看向安顺把折子摆在内殿的小几上挥了挥手:“你退下吧。明早再来伺候。”
安顺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出去了,只是回头看时皇上躺在床上抱着大皇子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要起来批奏折的样子。
夜深人静时,长乐殿内室一片静谧,许久床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起身,避开怀里软乎乎的小孩子坐起来揉了揉额头,自觉的走到小几边开始批阅今天的奏折,他端坐在小榻上,脊背ting得笔直,一举一动都是君子风范,粗略的看了一遍今日的奏折,熟练地将它们挑拣分类,手边的朱墨磨的正好,他一手扶腕一手执笔,片刻便写下一行公正楷书,若是细读内容,则会发现,这一句话包含了多少大智慧。
只可惜,真正会认真品读当今皇帝返还奏折的人寥寥无几。
宰相府的书房内,晃动的烛火将年轻男子的轮廓打在墙上,微风吹来,他的身影便随着烛火的跃动而晃动,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捧着一本批阅过的奏本认真,旁边还有一沓一模一样的奏本,每一本都有皇帝的御笔朱批,他仔细看着,眸中的光越发明显,到最后已经激动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以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