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班风很不错,回头在年级备课会上讲一讲心得。”
封子啸:“……”
茅杉以手做拳掩了一下鼻子和嘴,眼角弯弯的,明显就是在忍笑。
这兔崽子果然不是老实东西。
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分享教育先进经验”任务的封子啸只得和教导主任打马虎眼,然后和另几个同来领熊孩子们的老师打哈哈,表示自己还差得远,接着把那罪魁祸首用一个胳膊勾到了自己身侧。
茅杉十分乖巧地站在他身旁,和教导主任,几个老师鞠了几个躬,跟上封子啸的步伐。
领回教室路上,封子啸想起昨天不期而遇的茅道仁,颇为疑虑地看了一眼茅杉,“今天为什么迟到?”
茅杉用手掌搓了搓下巴上没来得及刮掉的小胡渣,“给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很容易,可我不想对你说谎。说真话呢……我怕……”
封子啸:“嗯?”
茅杉:“怕你不开心。”
迟到也能搞出那么多花头。封子啸默默磨了磨牙,“起晚了就起晚了……扯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回教室晨读去。”
茅杉嗯了一声,飞快地跑去了自己座位。
真话是他昨晚梦到了封子啸。一开始还挺和谐地谈人生哲学,谈着谈着就朝着某种弗洛伊德擅长的领域去了。
茅杉这人对自己的生物钟极有信心,还出于一种运动员的自律和自负,从来不定闹钟。于是这一场缱绻的春梦做完,一睁眼就知道糟糕了,来不及回味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等他被教导主任截住,意识到自己可能给封子啸带来一场叨叨时,立马来了段声情并茂的自我检讨,还主动承包了一周的Cao场捡落叶的劳动。J中作为一个百年老校,Cao场周边有大量的古树。一到秋天,秋风一起,整个Cao场都能盖上一层黄叶。
古树不便砍,这就成了J中保洁人员最头疼的事,于是,“体贴”的教导主任经常把打扫Cao场作为一项“惩罚”活动,美其名曰“为美丽的学校做义工”,可谓一举两得。
这活儿虽然不是什么繁重的劳作,甚至还有点小文艺,可对一帮平时连自己房间怕是都不怎么收拾的小孩来说堪称酷刑。封子啸倒是对茅杉主动揽上这活儿颇感意外。
当天晚自习时,封子啸本准备来个突击检查。和所有神不知鬼不觉的班主任一样从教室后门偷偷进去。结果刚走到门口,耳朵就刮蹭到了邵凡和茅杉不务正业的对话。
邵凡:“我草。你这周一礼拜都得五点半就起了吧。我们苦逼高三狗睡眠严重不足啊,你还揽这活儿?”
茅杉:“别逼逼了。你特么以为我想啊……我这不怕封子啸被更年期男子叨叨么……”
邵凡:“你丫真喜欢他?牛逼……”
封子啸对这种青春期少年满口务必要加脏话的习惯嫌了下,同时原谅了茅杉在他背后直呼他名的行为,一瞬间有那么一点小感动。
茅杉放低了一点声音说,“真他么喜欢。我以前不知道那些玩命对女孩儿好的哥们图什么,觉得特傻/逼,现在知道了。什么都不图,就是想他开心。”
邵凡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没合上,最后给了他一个“老哥,你有勇气”的抱拳手势。
封子啸放弃了偷摸巡班,一声不吭地走了。
18岁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封子啸也体会过。那就是毫无理由,没有任何现实层面的考量,就想用自己的一切对他好。哪怕这种喜欢会令自己最终千疮百孔,也在所不惜。
可是,他已经不是18岁了。身上有情伤打磨过的痕迹,脑子里有岁月增添的世故,年龄和经历都让他不可能陷入不理智的恋爱状态。
然而尽管没办法再像18岁那样毫无顾虑地喜欢一个人,可封子啸在那一刻,仿佛找回了一丝年少情怀。茅杉说到他的时候,眼睛里的神采,漂亮得让人不舍得辜负。
封子啸转身离开的时候,心底里一处旧伤口悄悄地痒了那么一下。
由于封老师猝不及防地闯入梦境,茅杉终于不能再对自己的生物性抱有绝对的信任,乖乖地给自己设了闹钟。第二天一早在萧瑟的秋风里一路小跑到了Cao场。
然后在Cao场门口撞上了那个害他迟到的人。
“封……老师……”茅杉拢了拢出门前随手扯着披在身上的夹克,整了整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略局促地问,“你怎么在这?”
封子啸伸了一只手出去,在茅杉难以形容的眼神里帮他把衣服拉链拉到了顶,然后从自己另一手领着的纸袋里拿了一杯东西递给他。
“啧,星巴克。这么破……”茅杉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被封子啸递咖啡过来的手指碰的,浑身打了个寒噤,才把那最后一个字吐出来,“费?”
“你自己逞强非要提早半小时来,你要是敢在我课上打瞌睡……”封子啸威胁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一向没脸没皮的茅杉眼眶居然红起来。
封子啸的致命弱点就是心软。08年地震那会,他根本不敢看新闻,捐